她气得在她怀里拼命挣脱。他攫住她的手道:“我错了,我逗你的。我至今也就谈过一次恋爱。真的,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呢?”

“她去德国学医去了,跟她表哥一起去的。”

“那你还喜欢她吗?万一她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她要不要回来我管不着,中国这么大,我拦不住她。可是我的心只有这么一点地方,只够装你一人,你一来,谁也都装不下了。”他把她的一双小手贴在自己的胸前,发誓似的讲道:“我父亲娶了很多姨太太,我痛恨极了,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娶你一人。”说完他又亲了亲她的手指和额头,不啻珍宝。

朱丹踮起脚尖在他脸庞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口,转身旋开无线电的开关,邀请他共舞一曲,舞累了她坐在他的腿上吃花生糖,他扫着桌面铺开的书问:“我来之前在读什么书?”

朱丹踮起脚尖在他脸庞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口,转身旋开无线电的开关,邀请他共舞一曲,舞累了她坐在他的腿上吃花生糖,他扫着桌面铺开的书问:“我来之前在读什么书?”

朱丹也往他嘴里喂了一块糖,伸手把书合上给他看书封。越珒歪头一看——《金粉世家》,待把糖嚼碎了咽下去之后方才讲道:“原来是鸳鸯蝴蝶派点通你的情根。”

她把头别过去不去理他,自顾自把书翻得哗哗响,撇嘴道:“你要是像燕西这样,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越珒掰过她的身子,拧了拧她气鼓鼓的脸颊道:“你读书归读书,可不许把我往里面带入定罪。我是我,他是他,你这小脑袋瓜切勿胡思乱想。”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要自己读会书了。”

“我陪你一起读也是一样的。”

“我姆妈待会就要回来了。”

“咱妈打牌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唔,我想吃海丝娃冰砖。”

“好,那你乖乖看书等我回来。”

他前脚刚走,她竟然就有些想他了,书也看不下去,趴在窗台往下看,捡起他没抽完的香烟捏在手心观赏,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左一层右一层将自己差点捂中暑便觉得丢人,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重新把头发梳顺挽在脑后,哼着小曲给他烧水沏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前脚刚走,她竟然就有些想他了,书也看不下去,趴在窗台往下看,捡起他没抽完的香烟捏在手心观赏,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左一层右一层将自己差点捂中暑便觉得丢人,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重新把头发梳顺挽在脑后,哼着小曲给他烧水沏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越珒买了冰砖回来,放在小碗里让她拿着勺子慢慢挖着吃,自己却坐在一边吹着她泡的热茶喝,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泡的茶格外的好喝。

他也从她的书架上找了本《春秋繁露》陪着她一道看了起来,翻两页便要抬头瞄她两眼,看书是假,看她是真。

临走前,他问她:“你姆妈打牌到几点回来?”

“估计得打到晚上八九点。”或许她还说早了。

“晚上我让饭店送两样菜来,你想吃什么写给我。”

朱丹也不推辞,点了一份炒三鲜和扬州干丝,他把纸条紧紧捏在手心,揉着她的脑袋道:“等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朱丹把他送出了门,又趴在阳台亲眼看见他的汽车驶远方才失魂落魄地踅回屋里坐下,她把无线电扭大,好使音乐给她一点陪伴和安慰。

这天晚上琉璃给她拨了电话,也没说什么,只说在百乐门门口等她。

她叫了一辆黄包车匆匆赶去,路面湿的,刚下过雨,朱丹刚抵达便一眼瞧见了琉璃,她夹着一根烟靠在走廊廊柱围观员工撕扯海报,她的模样成熟了许多,烫着鬈发,踩着高跟鞋,背影看上去像是某位电影女明星的复制品,美是美的,可这份美反而使她变得平庸,让人一时叫不上姓名。

朱丹走到她的身边,陪她静静呆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开口,唯有一缕烟熏着她的眼睛,直到海报被彻底清理干净,琉璃方才开口道:“再好的夜莺印到了纸上也不过是个哑鸟,就算现在把纸撕了也无济于事,它已经死在了纸上,你知道这鸟怎么死的吗?”

朱丹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琉璃似笑非笑道:“这墙后面有一把刀,你看见了吗?”说着指了指原先挂着海报的位置,又猛地一转,指着她道:“还装呢,你方才没看见他们将我的海报全都撤了,她们要我做个不会唱歌的哑巴歌星,真是可笑,你见过哑巴做歌星的吗?”她把头一扭,黑色的眼线膏放大了她的凤眼,眼尾细细长长的一笔飞扬着扫到了太阳穴,她眼睛一瞪,翕动着涂得乌紫的嘴唇讲道:“金色唱片的陈总和你什么关系?葛朱丹,不对,应该叫你陈朱丹才是,我拿你当姐妹,你亲爸是陈治桦这么大的事瞒着我,瞒着也就算了,你自家的事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怪你,可你怎么和他说的,说我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