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她……”

柳婧兰只说了半句,泪水簌簌而下,满脸委屈。

何国庆听得怒火中烧,又是唐念念这贱人!

“别怕,我会帮你的!”

何国庆其实心里是欢喜的,以前在知青点,柳婧兰高高在上,和他距离太远,现在都在农场改造,婧兰肯定需要他的帮助,日久生情,他和婧兰肯定能在一起的。

至于刚领证的唐五斤,早被何国庆抛在脑后了。

“国庆,你真好!”

柳婧兰娇羞又感激的神态,让何国庆飘得快上天,干活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唐五斤压根不知道,她一直都在挑土方,而且她以为何国庆在家里休息。

唐念念滑下坡,走到了唐五斤面前。

才一个月不到,唐五斤就老了不少,又瘦又黑,看起来像是徐金凤的姐妹。

天天番薯稀饭配咸菜,还要像牛一样干活,神仙都撑不住。

“你来干什么?”

唐五斤语气不善,狠狠瞪了眼,就要绕过唐念念。

虽然她现在苦了些,可国庆说家里在想办法,很快就能回京城,还能给她安排正式工作, 她以后肯定比唐念念过得好!

这段时间,唐五斤全靠这个支撑着。

她相信何国庆!

“来看你笑话啊,天天吃咸菜稀饭,天天像牛一样干活,舒服吧?”

唐念念可不会同情这女人,她是真的来看笑话的,还要添一把火。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唐五斤咬紧牙,在心里不住说服自己,艰苦只是暂时的,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回城过好日子了。

“我才不管你呢,我就是有件事想不明白,你和小眼镜都领证了,他对柳婧兰怎么对你还体贴呢!”

唐念念笑眯眯地朝何国庆那边指了指。

唐五斤扭头,看到了让她肝肠寸断的一幕。

天天说自己身体不好的何国庆,现在却像牛一样干着活,还时不时抬头冲柳婧兰笑,笑得那么温柔,那么深情,从来没对她这样过。

肯定是柳婧兰这贱人勾搭了国庆!

唐五斤下意识地为何国庆开脱,全怪到了柳婧兰头上。

她一把扔了担子,大步朝何国庆那边走去,拳头捏得紧紧的。

唐念念一脸期待地跟了上去,她最喜欢狗咬狗了!

唐五斤发飚,柳婧兰惨了

“婧兰,你去一边歇着,我来干!”

何国庆上了十几担土方,手心一瞬间长了几个泡,腰也酸了,但他还是强撑着,并且挤出温柔深情的微笑,轻言细语地和柳婧兰说话。

“国庆,多亏有你在。”

此刻的柳婧兰,对何国庆多了几丝真心实意的感激,叫他的名字时,也多了几分亲热。

何国庆被这一声‘国庆’,叫得全身酥麻,骨头都软了,柳婧兰还是头一回叫他‘国庆’呢。

“你都瘦了,一会儿我给你拿几个鸡蛋。”

晕头转向的何国庆,完全忘了自己是有妇之夫,也忘了家里连番薯稀饭都快吃不上了,大方地把家里最值钱的几个鸡蛋,送给了心上人。

赶过来的唐五斤,恰好听到了这句话,整个人都炸了。

那几个鸡蛋,是她用身上仅剩的钱,和农场的人买的,总共只买了十个,每天给何国庆煮一个补身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吃。

该死的柳婧兰,比婊子还下贱!

到了这个时候,唐五斤还选择性地为何国庆开脱,将所有罪责都归到了柳婧兰头上。

“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骚货,让你勾搭我男人,我打死你!”

唐五斤大步跨了过去,一把揪住柳婧兰的头发,用力连抽了几个耳光。

柳婧兰被打懵了,根本没反应过来,脑袋嗡嗡的,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大婶。

“大婶,你凭什么打我?我根本不认识你家男人!”

柳婧兰特别理直气壮,这个大婶这么老,男人肯定也是老头子,她就算再落魄,也不可能接受一个糟老头子的示好。

“哈哈哈哈,唐五斤,她叫你大婶哎,明明你们同年的,她比你还大两个月!”

一道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在漫天黄沙中特别醒目,干活的人都停了,围过来看热闹。

唐念念站在坡上面,居高临下地看好戏,她还从包里拿出一包五香瓜子,边嗑边看。

“自己拿,甭客气!”

唐念念大方地分给旁边的吃瓜群众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姑娘,你是唐五斤妹妹吧?”

拿了瓜子的群众们,对唐念念印象极好,小姑娘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唐念念吐了瓜子皮,清脆回答:“唐五斤不是我家人了,公社都出断亲文书了。”

群众们并不意外,摊上唐五斤这种脑子不灵光的闺女,断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