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自己不当导演去演戏,高低得给他颁个影帝奖杯,他没有学会纪晏灿教的“不在意”,反而却演上这么多年,没让一个人瞧出来。

纪晏灿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他本人要到场,中午的飞机,机场在邻市,现在开得驱车前往,间比较赶。其实本是昨天夜里十一点的飞机,但因为纪晏灿答应那顿饭局,所以陆娄临时改签。

清早,二人出发。陆娄感觉到纪晏灿的气压比较低,明显不愉。

陆娄犹豫,他发动车子的那一瞬间,看见乌晴也从酒店出来将要上车,最终决定还是开口,轻喊道:“纪总。”

“嗯?”

“合同不需要拿给乌导签字吗?”

他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但合同一直放在他那,纪晏灿没有找他要。

假寐的纪晏灿听见他的话后睁开眼,看见甘浑跟着乌晴也上了一辆车便移开视线。

“不需要。”

“好。”陆娄不在多问,驱动车子。

回去路上,甘浑是万般不愿意和宗乐游一辆车,他跟着乌晴也还有容予安一辆车。

因为起的早,大家都没什么精神,都在闭目养神,车上无人说话。

“乌导,我们剧组是不是没直男啊?”甘浑昨晚睡得还不不错,下了车挺有精神,中午都不需要休息,直接跟着乌晴也去了现场。

活蹦乱跳,精力十足,还有空聊八卦。

“你不是吗?”乌晴也睨了他一眼。

“我当然是!”甘浑时刻捍卫自己的直男身份。

“那你在说什么?”

“没事,就听到昨晚的,唉,反正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甘浑跟那几个四方的艺人住在同一层,房间还在隔壁,夜里突然闹了一阵,听着似乎在吵架,中间有听到纪晏灿的名字,稍微串一下,大概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四方的这位老板就是一个香饽饽。

不论其他,甘浑还挺佩服他们,够豁得出去。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也是够豁得出去,剧组里私下有个赌局,如火如荼,赌他是在上还在下,一比一半开。

甘浑本人知道大概会被气死的程度。

当然这个赌局乌晴也也不知道,目前没有人敢舞到正主面前。

“我最近得出一个真理。”

“什么?”昨天才被自己骂了一顿,现在恐怕全忘记了,跟个没事人一样。

“人还是要有真才实干才能走的长远。”

“哈。”乌晴也发出一个气音。

“我们整个剧组里最有分量的就是乌导你。”甘浑拍马屁。

“这恐怕还真不是我,你是不是还没还没关注宗乐游的微博,人家微博粉丝少说有几千万。”

“姓宗就是个花瓶,没有真材实料,乌导你跟他不一样。”

捧一踩一的话术他学的倒不错,乌晴也听不下去,“行了,我不一样,你跟他差不多,长的还不如人。”

甘浑被打击到,闭上嘴不再开口。

下午继续拍摄,骂人还是有用的,两位主演虽说依旧看对方不爽,但好在没有继续上演蹩脚的戏码。

接连两天,戏份拍摄都比较顺畅,乌晴也挺满意。

冬日天黑的早,不过天气不错,白日晴空万里,空气清新,天空澄净的一丝杂质都没有。

傍晚四点多便开始落日,乌晴也结束拍摄,宣布收工后自己掌机,将镜头对向远方山间的落日,橘红色的落日浸染了大片的天空。

他作为一个导演,挺怪的一点是比起拍人他要更喜欢拍环境。

研究过乌晴也电影的人都会发现一个特质,乌晴也很喜欢用景去映射角色的心理活动。

他现在拍的或许电影里能用到,或许用不到,不过乌晴也想将现在的这一幕拍下来。最后一丝余晖被黑暗吞噬后,乌晴也站起身,抖擞两下,搓搓手开始收拾东西。

电影临时搭的景就挨在村子边上,没有晚戏,鲜少有人会在村子里活动,寂寥僻静。

乌晴也一个人走在村子的石子路上,琢磨下一场的剧情,该怎么将两个人隐晦的感情表现出来,心里想着事,对外界的感官就会降低,他推开门。

“嘭”。

礼炮的彩条从乌晴也头顶落下。

乌晴也还没回神,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唱起生日歌,院子里的人头攒动,看样子是在这等候多时了。

“生日快乐!”

甘浑把从角落里推来道具车,上面放着一个大蛋糕,少说够他们在场的人分了。

“乌导!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

乌晴也被簇拥着上前许愿,他闭上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许个什么愿望,最近太忙,他其实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乌晴也十岁以后对过生日这件事就不太热衷了。

以前,他爷爷活着的时候,过的是农历生日,到那天他爷爷会给他煮一碗猪油面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