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身旁传来脚步声,一杯水被递到跟前。

裴然却没接,一抬下巴,示意要alpha来喂。

蔺元洲好脾气地抬起杯子,“喝吧,我给你准备了药。”

裴然:“?”

他喝到一半,一时进退不得,只能咬牙喝下去。

杯子移开。

蔺元洲:“下次别喝酒了,或者别喝这么猛。”

啊……

裴然即将出口的骂声停在唇边,昨夜记忆也慢慢复苏。

他终于清醒了,抬头看过去,“蔺元洲?”

“嗯。”

男人黑眸深邃,肩宽腿长,是很标准的、属于顶级alpha的优越外形。

裴然眯起眼,拍拍床边,“坐。”

蔺元洲依言坐到他身边。

裴然开门见山:“你是什么人?”

蔺元洲:“殿下的保镖。”

“还有吗?”

蔺元洲坦然道:“在这段时间内,我只有这一个身份。”

裴然显然不太相信,但此时光脑却传来一阵提示声,他就没管蔺元洲,径自点开光脑。

【兰长观:殿下,此次意外,是我巡视不力……听说您已经无大碍了,我想去看望您,可以吗?】

裴然抬头看向蔺元洲。

蔺元洲挑眉。

【裴然:抱歉,元帅……我想,也许我还需要再休息几天。】

说完之后,他直接丢开光脑,审视般望向蔺元洲——

毕竟,现在嫌疑最大的,或者说板上钉钉的,当属眼前这位。

“你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

蔺元洲:“白银星不太平——在您和元帅去了第七城区之后,陛下命我跟在您身边。”

裴然一针见血:“你失职了。”

“……”蔺元洲道:“是这样的。您被星盗带走后,陛下便褫夺我所有职位。现在,我只是您的保镖。”

裴然不太信。

毕竟,按他哥的性子,更可能做出的选择应该是给他换一个保镖才对。

还是说……白银星警卫力量已经这么紧张了?

他思考着。大概是因为药起效了,头痛慢慢减轻,他准备起床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把衣服脱下来。”裴然命令道。

蔺元洲:“?”

男人后退一步,礼貌道:“现在不太好吧?”

“快脱!”

裴然面无表情。

-

十几分钟后,裴然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只能披上蔺元洲的外套,宽宽大大挂在肩上,衬得青年愈发单薄。

跟在他身后的蔺元洲也不遑多让:得益于裴然昨夜的胡闹,他袖口裤腿也都湿着,领口更是还沾染着酒渍。

总而言之,两个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

下楼时,调酒师远远瞥见裴然居然是自己走下来的,顿时惊讶瞪大眼,手中酒杯都差点摔了。

裴然与调酒师对视片刻,支使蔺元洲道:“去,把账结了。”

他目送保镖走过去。同时抬起光脑,发现元帅又发来几句问候,决定好好利用一下宿醉过后的嗓子。

于是,等蔺元洲结完账回来时,就听得一声委屈的、像是忍着泪的低哑声音:

“很感谢您的关心。”

“这是意外,您没必要自责。毕竟白银星是新土,警卫无法全部覆盖。”

“我只是想要再休息一下……”

“等过几天,我会带上画完的肖像,去军部找您的。”

“啊,您不必这样说,并不麻烦的。事实上,我很喜欢画画,它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我该感谢您才对。”

“嗯,好,元帅,那我们下次见。”

裴然心情愉悦地结束通讯,转身时却眼前一黑。

片刻后,他才意识到,是蔺元洲站到了自己面前,贴得太近,把光线都挡住了。

他抬手去推,这人却纹丝不动。

裴然皱起眉,教训道:“保镖先生,您已经因为失职而丢掉了一部分职位。现在,您应该不会想再丢掉仅剩的这一份工作吧?”

保镖先生闷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

“是的,您是最重要的部分。”他绅士地伸手,微笑着看向裴然。

裴然轻哼一声,矜持地将手搭上去,“算你识相——”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骤然响起的熟悉声音打断两人无声交锋。

不远处,浅白眼睫抬起,冰蓝色眼眸注视着他们。

兰长观微笑着,不动声色挤过来,隔开这个可怜的、被骚扰的oga和嫌犯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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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