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认真回忆了一下,摇头。

“我没见过他喝醉了的样子……不过,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裴然对自家哥哥的人品还是很放心的。

-

空荡荡的走廊。

但裴然敏锐感觉到有很多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四周一片寂静,但他仿佛能听到来自军部、守卫在四方的战士们轻轻呼吸声与枪支摩擦声。

是兰长观的安排。

虽然裴然不觉得有这种必要……但他还是好好地感谢了兰长观。

但彼时元帅那双深邃的冰蓝眼睛直勾勾望着他,眼神中的情绪复杂,裴然也没在意。

倒是顾老先生像是早有预料,听到楚游泽的报告后,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点了头。

裴然乱七八糟地回忆了一会儿,终于让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站在那间房门前,呼吸间仿佛已经带出了寒意。

无数双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却突兀地想着:会很冷吧?

……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番外

出乎意料。

入目的并非他之前看到的洁白雪域,扑面而来的也不是裹挟着寒意与冰霜的凛冽之风。

正相反……空气中似乎有隐隐的花香。

他谨慎地打量周围,表情逐渐愕然。

从脚边散落的玩偶,到床头造型精致的灯,最后是窗边摆着的小花。

太熟悉了。

这分明就是他在帝星时的住所。在他幼年时由裴端明亲手布置,他在这个房间里长大。

裴然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后退一步,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但下一秒,他听到了来自阴暗处的枪支上膛声,这声音瞬间让他回到现实。

他轻轻摇头,示意一切无碍——坐在床边阴暗处的alpha始终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也没有任何类似于释放信息素的举动。

裴然大致环视一圈,目光停在了唯一的不同之处:

床对面,原本空白的墙上,一面等身大镜子挂在那里。

裴然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

很平静,就像过去一样。

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示意周围的战士们可以先撤了。

oga的听力显然不足以支撑他注意到战士们的动静,他只是反手带上门,以防裴端明和他们起了冲突。

门落锁的那一刻,身后终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然然。”

是裴端明,声音温和而平静,与他进来前老师和楚游泽警告的情况截然不同。

裴然松了口气——是这样的,他哥的自制力向来很强,哪里是那些凡a俗o可以比拟的!

虽然他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会发生什么的心理准备,但绝不多吃苦是他的人生信条!

裴然朝着声音来处走过去。

裴端明正坐在床边,光脑平放在桌面上投影出什么东西,指尖摩挲着光脑边缘。

裴然还是保留了一丝谨慎的。

他走到裴端明旁边坐下来,用脸蛋蹭蹭男人的肩膀,又低下头,试图找个话题:“您在看什——”

声音戛然而止。

裴端明却没有一丝被抓包的心虚,平静地望着他。

裴然盯着光脑上的小亲王写真集,明智地没有多问。

哪个正常alpha易感期会看这种东西啊???

“不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裴端明很自然地切了页面,调出公务邮件,眼睛却还看着裴然。

“嗯?”

裴然迷惑,现在这是什么剧情?

“我和谁出去玩了?”

裴端明顿了一下,“你不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alpha眸光沉静,“你已经成年,我不会干涉你的事情……”

裴然:“……?”

这是哪条时间线?

不过,如果他哥清醒以后也能说出这句话就好了。

他颇为遗憾。

光脑也没有带进来,没法录音。

“不说这个了,我听老师说你又进入了易感期,现在感觉怎么样?”

“因为这个,你才回来的?”

裴端明拧起眉,沉声道:“也好,然然,我正想与你说这件事。”

毕竟然然前不久刚经历了第一次发情期,算是个成熟的oga了。

而他的精神海状况愈下,时常出现无法自控的行为,已经不再适合由然然陪伴度过易感期。

或许,再过几年后,他应当自行进入禁闭室……

思维渐渐飘远,他同时伸手投喂裴然一颗草莓,“上次……难受吗?”

作为alpha兄长,他并不能陪伴裴然度过人生第一次的发情期。

这让他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