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的精美,也只是一件内搭,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内搭披风,与外搭披风的结合。最外层的披风堪堪抖开,便已贵气逼人。

三对纯金的蝴蝶子母扣,袖则是大片大片的凤凰牡丹刺绣,底部的暗纹更是有金属的光泽感,隐隐闪着金光。藏青色霞帔边缘用金珠与珍珠做了装饰,华贵异常。

霞帔上的朵朵牡丹,与背后的凤凰图案更是相得益彰,满满的华丽感扑面而来。

“喜欢吗?试试哪里不合适,抓紧去改改。”

“这也太美了,你从哪弄来的?”姜沉鱼一遍一遍的摸着上面的刺绣与珍珠。

“你猜猜?猜对有奖。”沈荷塘看着她高兴的模样说道。

“我猜猜,不会是你自己的吧?”看着她那般松弛笃定的目光,姜沉鱼灵光一现想到这个可能。

“阿鱼好聪明,一下子便猜中了。”她抬手将沉鱼的碎发向耳后撩了撩。

听闻真的是沈荷塘自己的嫁衣,姜沉鱼忽闪忽闪的桃花眼,亮亮的望着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扑到她怀里,有种特别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滋味,像春天开化的小溪,又像山间小路吹过的清风,舒适安心。

“这般精致好看的嫁衣,你穿不上好可惜。”姜沉鱼在她耳边喃喃道,有点替她委屈,又庆幸她穿不上这嫁衣,好矛盾的感觉。

“有什么可惜的,我更喜欢看你穿上,若不是你救了它,这件衣裳再好看,也要藏在盒子底不见天日的。”沈荷塘用手臂感受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纤细柔软。

沈夫人到底还是藏了小心思,偷偷的给沈荷塘准备了嫁衣,只是没想到这份心意用在了未来的媳妇身上,也算是歪打正着物尽其用了。

表哥表妹

一切筹备妥当后,终于将日子定在了年前的半个月。

雪后的第二天,整个地面被大雪覆盖着,随处可见的枯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像开在枝头的白色花朵,纯洁美丽。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银装素裹,房檐上,墙头上,皆盖着厚厚的积雪宛如画卷。

偶尔吹过的寒风里,夹杂着细碎的雪花,吹向大红的喜轿周围,好似也在为一对新人喝彩。

沈荷塘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俊马,大红色的喜服将她衬得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英气中带着秀美,一个回眸便能将大姑娘小媳妇的魂勾走,比那打马游街的探花郎还要有看头许多。

路边看热闹的百姓,今日方才觉得,他们对沈将军的美貌真是一无所知。

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百姓看热闹的心情,一个个对花轿里的新娘子产生了好奇,这程咬金一般出现的千金小姐到底是怎么个花容月貌。

从前也没听说过这号人呀?竟然这般速度的抓了沈将军成亲。

人群里嗑瓜子的,抻脖子的,交头接耳的,更有大胆的,还能说几句吉祥话的,然后高高兴兴的接了下人扔出来的铜钱,银瓜子。

有运气好的捡到手里一看,竟然还有数量不多的金瓜子,可是高兴坏了,吉祥话又开始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轿子里端坐着的新娘子,听着外面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这种朴实又真挚的祝福,涂了红色口脂的嘴角控制不住的翘起。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坐上花轿,穿上喜服,怎么能不算是上天的垂怜。

姜沉鱼蒙着盖头,小心翼翼的捧着手炉,安心的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嘎吱嘎吱的马蹄声。

这条到达沈府的主街,沈荷塘昨日便派人清理过,这会虽然还是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但四个壮汉抬一个小娘子,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吹吹打打的队伍,不快不慢的穿过热闹的街道,向气派的将军府走去。

到了沈府门前,接了新娘子下轿子,正门热闹无比,许久不来的亲戚,沈荷塘从前的一些酒肉朋友,借着沈府的喜事,都凑了上来。

新娘即使穿着厚厚的喜服,光看身姿都知道是个美人。大概是无法想象姿色上乘的沈将军,会娶个平平无奇的女子。

新娘子定要艳压群芳,才能配得上他们心目中的沈将军。

姜沉鱼头一次来沈府,又是蒙着盖头,有新鲜却不胆怯,因为抓着她的那只手温暖有力。

整个喜宴,看热闹的看热闹,送祝福的送祝福,唯有一对主仆一脸的假笑,还不敢让其他人看出来。

这两人便是沈夫人与赵宸岚的娘亲,沈府的管事嬷嬷香桂。

桂嬷嬷前段时间,因为丈夫受伤了,特地回家照顾了许久,也是听说沈荷塘要成亲,才回来帮着料理婚前事宜的。

桂嬷嬷的丈夫几年前腿受了伤,便闲赋在家。可桂嬷嬷大概放心不下沈夫人独自料理后院,偶尔还会回来照看一二。

自己的家中也请了两个粗使嬷嬷在照看,沈夫人也劝过她,如今儿子也有了出息,完全可以回家享清福的。

可桂嬷嬷大概放不下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会两边跑,不过她也为沈夫人培养了新的得力助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