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枫得到了妻子柳蓁蓁的支持,跟盛纮交底说自己对诗词歌赋的兴趣大于科举文章,既然自己落第两次,不如先去书院谋个教职磨练纪念,若是以后想考再说。

盛纮并不是个迂腐之人,略加考虑便答应了。

盛长枫连着落第两次太影响心态,换个环境没准再考会轻松些。

这年头有人考到六七十岁都不中,盛长枫才二十几还有些愣头青,磨练一下不是坏事。

于是盛纮和盛长柏出面替盛长枫在白鹿书院谋了个教习之职,给四五岁的孩子启蒙。

海朝云和柳蓁蓁急忙谢过,柳蓁蓁又笑道:“你只想着娘家人不成?申大娘子和你婆婆呢,你有今日可多亏了她们!”

“都有都有!我跟母亲说了,以后她的鞋子我包了,我还给二嫂嫂家的元哥儿做了衣裤鞋袜!”墨兰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给别人做针线可以不带任何目的,也可以很开心。

前院里桓王和他的四大金刚顾廷烨、沈国舅、盛长柏和齐衡,也小聚了一下。

盛长枫和顾廷炜今日也来了,不过他们一个没有官职,一个职位太低,并不能进入桓王帮核心群,只能和袁文绍兄弟、梁晗兄弟以及文炎敬一起玩。

男人们聊天,自然先谈正事,也就是政事。

沈国舅和顾廷烨双双拜托桓王,务必多多关注两人上的劄子。

一个问官家什么时候派我回北境啊,我好招兵攻打西夏。

一个问官家什么时候派则诚回扬州改革盐政啊,咱们得消除私盐贩卖以及终结扬州盐商富甲天下的传说!

众人:……你自己本人好像就是扬州盐商之一?!

桓王听了表示,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刘贵妃一直都在宋英宗面前中伤桓王,说他不是太子却以太子自居。

之前就和沈国舅、顾廷烨拉党结派,现在又刻意拉拢齐衡。

盛长柏倒是躲过一劫,他是因为顾廷烨举荐他为扬州盐政钦差才成为政坛新星,刚刚因扬州之行升了五品官。

刘贵妃以前压根不知道他的存在,就是现在他也不及沈国舅和顾廷烨位高权重,跟齐衡都差得太远,还不够分量。

宋英宗虽然不至于因为自己小老婆的枕头风就针对嫡长子,可是皇帝被称作孤家寡人是有原因的。

天子手握绝对的权利,自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这权利,哪怕是妻子和儿子。

宋仁宗晚年被不肖子兖王逼宫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宋英宗当然不想重蹈覆辙。

桓王是个聪明人,宋英宗数来数去就只有三个儿子。

自己既嫡又长,大弟弟平王胸无大志且和自己好得穿一条裤子。

小弟弟秦王,到底才十岁。

这个情况下,他要做的就是中庸和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与其自降身价跟刘贵妃搞宫斗,不如韬光养晦消除父亲的戒心,同时稳固自己和文武重臣的关系。

就算桓王真如刘贵妃说的一样拉帮结派又如何,只要对帝后恭敬孝顺就行。

宋英宗不是能对儿子下狠手的人,沈皇后更是把桓王当亲儿子。

等将来宋英宗去了,文有齐衡、盛长柏,武有沈国舅、顾廷烨,身为长子、羽翼已丰的桓王,会怕你个刘贵妃和秦王?!

如果刘贵妃非要现在就斗,桓王也不是不能应战。

说句不好听的话,堂堂桓王,如果连刘贵妃和个奶娃儿都斗不过,就算当了皇帝也坐不稳江山。

不过,还没到那个地步嘛!

因此桓王只能对沈国舅和顾廷烨说,你们的见解很到位,目光也很长远,我非常同意。

可是,我现在只是一品亲王,坐龙椅的还是我爹爹。

有刘贵妃作祟,我越支持你们,我爹爹可能越逆反越有戒心。

我肯定会对你们的提议表示赞成,但是我不能表现得过于热衷,否则适得其反。

沈国舅和顾廷烨知道桓王的政治手段是有的,也不能不同意他说得有道理。

最后只能感叹,中华民族千年历史,很多时候就坏在了内讧党争上。

居高位者有时间搞宫斗政斗,却没精力做些实事,哀哉!

说完了正事,男人们不免聊聊私事。

桓王率先开起了小舅舅的玩笑:“国舅,听说你的康小娘是元若内人的表妹,这下子你们可成了亲戚!不过元若是仲怀的侄子,从这里论起你岂不是要叫这小子二叔?!舅舅你吃亏了呀!”

沈国舅斜睨了他一眼道:“我是你舅舅,他要是我二叔,那你该叫他什么?”

桓王:……人在家中坐,二叔公天上来!

顾廷烨哈哈大笑,反正占便宜的是他,齐衡则笑着问道:“国舅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大家为你解忧。若是平日,你定不会与殿下作此口舌之争。”

明衡发糖

沈国舅点头感叹:“亏我看着外甥殿下长大,和仲怀更是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