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盘算着生个外孙女去继承王贵德夫妻的财产,反正当妈的刘晓娟他拿捏在手里,根本没想过拿不住个小丫头。

可人算却不如天算,第一胎是个儿子。

王家人其实早早就绝了过继孙子给王贵德夫妻的想法,毕竟现在国家实行独生子女政策,谁舍得把自家的独子过继给别人。

刘家人不死心,私下怂恿刘晓娟再怀二胎。

“我这个儿媳妇心不坏,就是蠢!”张大姐恨铁不成钢,骂得相当直白。

刘晓娟还真听了刘家鬼话,偷偷怀上了孩子。

检查出来后,借口爷爷身体不好,跑回娘家躲了起来,期间用各种借口不跟公婆见面。

等再次见到人,刘晓娟已经怀孕接近九个月。

这么大的月份,引产不可能,王家人只能去街道办事处主动认罚,并且把情况送到了部队。

刘晓娟的丈夫王云刚被部队停职,公公也因这件事被单位开会批评。

一个愚蠢至极的行为,害得丈夫和公公同时失去了前程。

“刚子估计要转业,我家那口子……往后在单位咋做人,妹子你说……”

既然木已成舟,家里长辈商量不要把事告诉刘晓娟,免得影响到她生孩子。

当然,张大姐也不否认他们同样希望王家付出如此惨重代价之后能真生个女儿,就算不是为王贵德夫妻,也想正好凑个好字。

可惜,刘晓娟一点都没意识到究竟闯了多大的祸,刘家人还想故技重施来第二回。

“王云刚同志估计得转业了。”黎书青冷不丁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动:“你们做好转业之后分不到好单位的?准备吧。”

秦溪点头:“是有点难。”

“我爱人也这么说,以后刚子要么辞职出去干个体,否则分不到好岗位。”

在秦溪和张大姐说话时,刘晓娟好似完美的隐身了。

一张脸上木愣愣地望着窗外发呆。

只是秦溪没想到,她想了半天,不是后悔不是歉意,再次开口竟然问得是:“刚子不会和我离婚吧?”

她担心丈夫会不会和自己离婚?是不是没有部队津贴可领?

工资降低之后,怎么养活两个娃娃?

“早知道就不生了!”

低声的自言自语中,已经嫌弃起那个出生没两天的娃娃。

张大姐和秦溪交换了个眼神,不再言语。

说得再多,对刘晓娟而言都是废话,说不定反倒让孩子成了怨气的发泄口。

秦溪选择闭嘴。

住了六天医院回到家。

从拥军巷开始,秦溪就发现到处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四通八达的巷子外到处建造了围栏,将整个军区大院的房子都围了起来。

门口设置岗亭和大门,巷子里还增加了树木小花园和凉亭等建筑。

已经完全具备一个小区的雏形。

而大门口有块寿北市军区第一家属院的牌子。

拥军巷正是更名为家属院。

而内部的变化远不止如此,秦溪刚走进家属院就发现好多人家都在搬家。

拥军巷里只有一半人家在当年公房转私房的文件中舍得出钱买下了房子。

所以严格说起来,有些人住的房子属于部队。

这些搬家的人中,房子既是属于公家,家里又没有现役军人亦或是退休军干部。

有些房子在爷爷奶奶去世后房子其实就应该被收回去了。

其中就包括罗三哥的大哥和父母。

一大家子人大包小包地往外搬着家当,几个孩子不懂得家长们的难受,还捡了玩具在沙发上跳来跳去。

听赵国庆说,这些离开的人全都会安置在一处宣告破产的厂子生活区。

住得应该就是秦家以前住的那种大杂院。

当然,房租也是要出的,不愿意住的可以自己解决住房问题。

罗三哥如今在报刊亭餐厅当大堂经理,工资已经涨到五百。

加上年终的各种提成和奖金,去年就在餐厅附近买了套房子。

一家四口过得也算有滋有味。

这就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叮铃铃——

秦溪抬起头, 撑着腰很是艰难站了起来。

电话铃声不停歇地响着,她就算有心想走快点身体条件也不允许。

怀孕后半期,肚子大得都看不到自己脚尖, 就连穿鞋蹲下上厕所这种基本生活能力都做不到了。

一步一步的, 秦溪拿起书房桌上的电话机。

“喂。”

电话一接起来, 就传来了曹觉惊喜的声音,其中还掺杂了嘈杂的欢呼声。

【老板,孔老师培育出第一批散养鸡开始下蛋了, 而且下的蛋超级大……】

曹觉可能觉着在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说到一半就想让她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