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雯脸色一滞,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司南。

司南肯定地点点头。

晚上回到家,秦玉可开心了,趁着吃饭的机会,跟他爹和哥哥好一通天花乱坠的吹牛。

秦简和秦玊对于秦玉跑去参加国子监选拔比试,并且还真让他通过了,也都很惊讶。

秦简抬眼看他:“你要参加学院大比?”

“对呀,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您争光的!”

“大可不必。”

“必必必!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为家里做什么贡献,这一次我一定要为秦家争光!为国子监争光!”

秦简放下手中的筷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爹,我能不能留在国子监,晚上不回家呀,您看我这来回跑也挺麻烦。”

“不能。”

秦玉嬉笑着的小脸瞬间拉下来。

秦玊低着头,小心瞥着他俩。

秦玉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秦简脸色板了起来:“放肆,怎么跟你兄长说话的!”

秦玉笑着跟他爹撒娇:“爹,您不用心疼他,别看他病歪歪的,他活得比我谁们都长!”

这说的叫什么话!实在是太没规矩!

秦简一忍再忍,告诉自己食不责子,最终还是没忍住一筷子敲在秦玉头上,“跟你兄长道歉!”

秦玊赶紧拉住秦简:“爹,没事,玉儿还小,他不是有心的,您别打他。”

秦玉眼泪汪汪的捂着头,坐回去:他又没说错嘛!

总打他,果然偏心!

“爹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你不要难过。”

因为晚宴上秦玉与爹闹起不愉快,晚上秦玊来秦玉房中安慰秦玉。

秦玉斜躺在美人榻上,把玩着手中画着桃花的折扇,听着对面的哥哥唠叨,冷笑:“那他对你是什么,只有爱之深么?”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认为的,秦玊一怔愣,摇摇头:“少时,爹对我也极为严厉,若有功课不过关,必是严惩不贷。”

秦玉瞅着他逐渐坐立起来:还有这事,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他罚你什么了?”

秦玊一愣,想了想,然后诚恳道:“我功课从未有误。”

好了,可以了,你不用说了!

他是在炫耀是吧!他一定故意气他的!他不想看见他,滚!

秦玉气得要死,倒回榻上,向外边大喊一声:“福安!”

秦玊看秦玉脸色不对,知道自己说错话起了反作用,急忙道:≈ot;只是现在我年岁已大,他不怎么管教了。

你知道的,从小爹最疼你,陪着你的时间最多,去哪里都带着你,只要是你喜欢的,他没有不应允的。≈ot;

秦玉冷笑拂袖:“都是些虚情假意,我还不稀罕呢!福安,送客。”

福安听到第一声唤的时候便自外边进了屋,在一旁候着。

听到少爷吩咐忙应着,然后对秦玊说:“大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家少爷要休息了,您先请吧。”

秦玊看向秦玉,小心翼翼问道:“明日端午,外边定然会极为热闹,要不要一同出去逛逛?”

秦玉不耐烦地挥袖:“明天再说。”

秦玊轻叹了口气,唤洗砚来将他推走。

秦玊走后,秦玉一直躺在床上发呆,忽闻窗外雨声骤起,一场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他不由有些失望地看向窗户,这么大雨,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翻身向床里,却不小心将放在被子上的扇子打落在地。

起身捡起扇子,看到扇子上的诗句,忽然觉得十分应景,不由自主念了出来:“薄劣东风,凄其夜雨,晓来依旧庭院。多情前度崔郎,应叹去年人面。”

这是一首以东风第一枝为词牌名,写桃花的词。

东风第一枝,原本是咏梅的,后来成了词牌名,就都拿来用了。

梅花,傲然独立,清高孤寒,桃花娇艳妖媚,缠绵悱恻,原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花,竟也能用同一个词牌。

所以说人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

明明喜欢梅花,却偏偏又要招惹桃花,惹了桃花又嫌弃它媚俗,何不一开始就奔着梅花去,一心一意,自始而终。

低头将床边偷偷留的烛火吹灭。

就在他闭上眼正准备入睡的时候,有人敲窗的声音传了来。

秦玉顿时清醒过来,起身点燃床头的蜡烛,借着蜡烛昏暗的光,前去开窗,外边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雨丝被风吹落身上,赋予夏夜一些凉意。

一道身影带着潮湿的水汽自窗外一跃而入。

秦玉立马关上窗,对来人道:“这么大雨还跑过来,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你在等我,我自然要来。”

秦玉心中一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衣服,纵使有内力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