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拿着个咬了一半的草莓,草莓的汁水蔓在唇边,露出的舌尖舔过唇瓣。

季青临扣上门,朝oga走进“好吃么?”

鼓起的腮帮子才重新开始咀嚼,鹿淮点了点头“好吃。”

“吃完去刷牙,今天早点儿睡。”季青临拨了拨oga贴在脸颊的碎发“明天有检查,很全面。”

意思就是会很累,还会很久。

鹿淮太大乐意的怒了努嘴,一口吃完剩下的草莓“好。”

鹿淮白天睡了很久,现在已是清醒得很,睁着大眼睛看天花板。

房间和他走的时候完全一样,床单上是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很舒服。

白天连轴转,累得脑袋不想多思考,现在静下来了,思绪就发散的厉害。

季青临做的这些事,他看在眼里。

有些迷茫,该怎么办?

现在要检查身体,季青临没有对他们的关系要更进一步,以后呢?

他病好了,继续找个安全的城市过有一天是一天的生活?季青临呢?

鹿淮有些不理解?

季青临是喜欢自己么?

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好喜欢的?

鹿淮摸了摸自己的脸。

手感还算光滑,从脸颊往上,摸到一处不平整,那是他受伤的地方。

他以前和季青临聊过,说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季青临回答的很肤浅,是因为脸才开始注意到他的。

当时鹿淮还有些闹脾气,不过后面想想也是,他除了脸一无是处。

但是现在,脸也没有了?

季青临是为什么?

鹿淮眸子动了动,翻身下了床,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他的行李放在衣柜的旁边,一个浅棕色的行李箱,破旧得有些格格不入。

季青临让他收拾,但不知道出于哪种心理,他只是口头应了,却不想动。

行李箱是拉链的,鹿淮用了点儿力气拉开拉链,在堆积的衣服下面有一个盒子。

鹿淮打开,里面是他的那只玉戒,细细看了几秒,像是做出某种决定,指尖用力盖上了盒子,鹿淮拿着盒子去了对面。

季青临没睡,身体陷进沙发里,身形融进夜色里,月光映亮了他半边脸,轮廓割得明暗分明,更加凌然,像是一尊完美雕塑。

听见开门的声音,才偏头看了看。

卧室的门掀开一条缝隙,里面的暖光偷跑出来,浅浅的亮了一圈。

小oga穿着柔软的睡衣,头发有些炸毛,模样很呆。

季青临柔和了视线,化开黑夜里周身的冷“怎么?睡不着?”

说着起身,目光顿在oga的脚边,拧了拧眉“怎么又没穿鞋?”

夜晚瓷砖凉得透心。

鹿淮当没听见,回过神哐哐赤脚跑向季青临。

几乎是下意识,季青临伸开手,完美的把oga抱进怀里,满满当当。

季青临身体比脑子快,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脑袋里炸开了花,这些天和oga的相处。

oga的态度都冷冷淡淡的,虽然不躲避,但还是抗拒接触,对于突然的主动有些受宠若惊。

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oga,缓缓把人扣紧"怎么了?"在怀里的小oga打了冷哆嗦,一秒就被抱着扔上了沙发。

季青临没来得及贪恋怀里的温柔,顿在oga的面前,手温着oga有些发僵的脚“怎么老是忘记?地上很凉。”

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整个地面铺上地毯,就算不穿鞋也不会着凉。

鹿淮抿着唇,小幅度的缩了缩脚,却被季青临摁住“别动。”

“怎么不长记性,下午脚踝不是不舒服么?”季青临面色沉了下去,唇角绷得直直的。

刚才oga主动的欣喜丝毫不见。

“我下次注意。”

听见oga软软的声音,季青临无奈叹了口气“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次注意过?”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了一下。四年。

他们之间相隔了四年,这样熟络的语气,已经是四年前了。

鹿淮颤颤地收回脚,季青临放轻了动作,手上空荡荡。

这个动作他们曾经做过很多次,鹿淮那个时候听得不训,偏偏季青临又要讲,为了堵住季青临的嘴,大胆的oga总是把人推到在沙发的另一头上,虚张声势的压住人。

或者把脚塞进人腹肌里,两个人都不会说话,鹿淮还会饶有趣味的打量季青临泛红的耳尖。

圆润的大指姆蜷了蜷“那个”

oga的声音有些单薄“我想和你谈谈。”

季青临回了神,恢复了如常的面色“嗯。”

顺势坐在了oga的旁边“想说什么?”

可能是突然变化的环境让oga不安,睡不着,oga愿意和他分享,季青临很乐意。

“睡不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