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那时齐光和既明已经将她找到,便不必再愁任何借口。

“嗷——”

饿狼迟迟没能咬中银面脖子,急得吼叫起来,四爪愈发扣紧。

洛怀珠已经闻到弥散过来的血腥味。

她咬了咬牙。

然……

银面两次救她,若她如此放任,不救银面,那和沈昌这等轻视无辜性命的恶徒,有什么区别?

洛怀珠狠心一闭眼,从树后冲出去,直扑银面靴子处的匕首。

她抽出匕首,送进饿狼肚子,用力往上划去。

噗——

浓稠的血液溅射,洒了她一脸,也洒了银面一身。

饿狼吃痛嘶吼,悲怆叫声响彻密林。

银面逮住饿狼松懈的力度,反扑过去,用膝盖顶住狼腿,一手死死掐住狼脖子,一手握住洛怀珠的手腕,将匕首顺着狼的咽喉往上,一路割到下巴。

饿狼咕噜几声,惨叫断绝,不住用力抽搐,挣扎好一阵后,才彻底不动了。

银面拉着洛怀珠的手,连连退开好几步。

他胸膛剧烈起伏,肩上和腰上的血不停冒出来,就连握住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两人劫后余生,脱力坐倒地上。

银面急急看着她,眼神上下打量不停。

洛怀珠也看向银面肩膀,喘着粗气道:“你受伤了。”

银面低头,看向自己冒血的肩膀。

面具后头的眉毛,夹了一下。

洛怀珠用裙摆将匕首擦干净,割下自己长裙里侧干净的布,拼起来。

银面是护卫,伤药自然会随身携带。

他们草草处理过伤口,拔走刀,便离开此地。

方才狼吼,还不清楚会不会引来其他杀手,他们必须要赶快离开此地,耽搁不得。

“你的伤太重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歇一歇?”

银面摇头,指了个方向。

洛怀珠伸手搀住他的胳膊:“别动。你救了我,我扶你一阵,也是应当的。”

虽说她现在身体破落,撑不住多久,也总比一个伤患自己硬撑来得好。

银面想要抽回的手,被按住。

他静了一阵,没有再动,但是行走时也没将力度压在洛怀珠身上。

顺着方向走了一会儿,森林里响起阿浮那清脆中带着哭腔的喊叫声。

“娘子——”

听动静,并不止阿浮一人在。

洛怀珠脸上一喜:“是阿浮他们。”

她提高声音回应道:“我在这里!”

一阵踏碎腐叶的声音响起,没多久,阿浮那白嫩的脸蛋,就从暗色与冷绿之中露出。

“娘子!”阿浮眼中水波晃荡,脸色透白,“你怎么了?”

她奔到跟前来,看着洛怀珠满身的血迹,想要下手又不敢动。

“别怕。”洛怀珠将银面交给齐光,让他把人背着,“我身上都是狼血,没有受伤。”

齐光将银面背上,问道:“是沈郎君的护卫救了娘子?”

“嗯。”洛怀珠松开手后,头有些晕眩。

阿浮抹了一把眼泪,蹲下来:“娘子,快上来,我把你背出去。这个鬼地方不比我们山居好,冷死了。”

洛怀珠有些乏力,也没拒绝,任由长得娇小玲珑的阿浮,将身长腿长的自己,一把背起来往外走。

谁也看不出来,那娇小的身体会有这样大的力量。

尽管背上多了一人,齐光和阿浮的脚步,却依旧不慢,顺着银面指的方向,直直奔出去。

他们进来时,既明已经去搬救兵了,相信很快就能到来。

此时,日暮寒烟生,晚霞只剩下最后一道光。

森林光微,几乎要瞧不见脚下路。

林中忽地冒出一点点红光,似乎有人持着火把而来。

“洛娘子——”

喊叫声中,并无熟悉的声音,阿浮只得问洛怀珠。

“娘子,他们是敌是友?”

小重山

火把缓缓移动, 越靠越近。

“这个时辰,敌方不敢招摇妄动,应是友方。”

倘若是在别的地儿便说不准, 然而京师之中, 沈昌这等谨慎的人,不会冒险张扬。

“娘子——阿浮——”

“是既明!”齐光稳了稳背上的人, 满脸喜色, 高声喊道,“这儿!”

不多会儿, 既明就带着一队人马而来。

洛怀珠扫过身后那群训练有素, 兵甲俱全的人,垂下眼眸, 靠在阿浮肩上。

想必这群人是虎贲卫右厢军的兵士,这么说,云舒来了。

她闭上眼睛, 思索着待会儿怎么配合云舒的反应。

对方瞧见她这个模样,定会发怒。

而这场戏,沈昌不可能不知。

她朝既明招手,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