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那小孩真的已经被他们打死了,所以他们才一点不着急。”寸板头猜测。

“她很可能就是制造这副本里的鬼。”陈艾瑾也道。

听见鬼这个字眼,后方一屋子或坐或站的新人都看来。

“今晚小心点。”容白舒顿了顿,补充,“多安排两个人守夜。”

陈艾瑾没意见。

其他人都还是第一次进副本,也没说话。

容白舒索性直接安排起守夜的人。

一夜四个人,他把朗阅然和司书黎安排在第一夜,又从陈艾瑾队里挑了一个,新人里挑了一个。

副本越到后面越危险,前期守夜的人更轻松,朗阅然和司书黎一下就占据两个名额,陈艾瑾几人都多看了两人两眼,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事情定下,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早早睡下。

谁也不能保证第一天夜里就不会出事,有机会就尽可能多休息才是最佳选择。

说是睡下,但除了楚青钰四个和陈艾瑾队里四个老玩家,其他新人几乎没有一个能睡着,黑暗中都是翻来覆去的动静。

朗阅然靠着司书黎,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另外两个负责守夜的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像是两尊门神。

大概一点多时,翻来覆去的一群新人总算陆续睡去,黑暗逐渐安静。

两点多时,守夜那个新人开始有些犯困,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他对面的陈艾瑾队里叫作铁建军的男人被传染,很快也跟着打起哈欠。

朗阅然盯着看了会,也有些困倦。

他看向身边的司书黎,司书黎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如果不是熟悉,朗阅然都要怀疑他已经睡着。

三点多时,那个新人实在撑不住,不得不起身走动。

铁建军见了也跟着起身。

两人在屋里走了会后,一起去了客厅后面些的厕所。

他们没开灯,这房子他们又是第一天住不熟,就算厕所距离客厅不远,依然有些瘆得慌。

朗阅然跟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作完,他正琢磨要不要去门口守着吓铁建军两人一跳,给他们提提神,眼角余光就在背后的窗户外瞥见一抹红色。

那红色不同于普通的红,散发着淡淡红光,即使在黑夜里依然耀眼。

红光在汪洋家院子里那棵核桃树下。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衣袍头发及腰的女人。

她没有脚,更准确来说是脚尖不着地,她正静静看着汪洋家大门。

似乎察觉到视线,女人缓缓回过头来。

她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让人完全看不清她的长相,但那双隐藏在黑暗下的眼睛却格外清楚。

那双眼中的痛苦、愤怒、不甘超过朗阅然之前见过的任何鬼,特别是那份痛苦,浓郁得即使两边相隔许远朗阅然心口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滞。

对上那双眼的瞬间,朗阅然愣了下,莫名有种熟悉感。

朗阅然还没从那阵熟悉感中回过神,窗外就又出现新的动静。

他们房子对门的院子院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进了门。临关上门之前,他还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一圈,确定没看见其他人后才松了口气。

朗阅然注意到他却并不是因为他鬼鬼祟祟,而是因为他身上也挂着一抹红。

那抹红同样红得异常,却要小得多。

那是一个看着四五岁的孩子,孩子两只廋骨嶙峋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两只脚悬挂在空中。

男人毫无知觉,进门后搓了搓手就赶紧往屋里跑。

现在已是秋末,夜里冷。

朗阅然再回头时,谭小萍院子里核桃树下的女鬼已经不见。

“咔。”屋内传来关门声。

上厕所的两人出来。

解决完,两人都精神几分。

回到屋内玉文盐见朗阅然站在窗户边,两人都有些疑惑。

“有情况?”铁建军问。

铁建军二十多岁,五官普通,性格很沉稳。

朗阅然又看了一眼地上睡着的一群人,想想,摇头,“明天再说。”

铁建军不解地看了眼窗外,没看见任何异常,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天色渐冷,天亮得也晚,临近五点时天边才亮起鱼肚白。

秋末天亮时间推晚,上班读书的时间却并无变化,五点半不少院子里就传来洗漱声以及催促声。

六点多,天色彻底亮起后,一群新人里几个上早班的人陆陆续续醒来。

朗阅然三人和他们交代几句,躺下休息。

八点多时,几乎所有人都醒来。

容白舒找了几个人,带着他们去附近的街道上买了早餐,一群人坐在屋里吃早饭。

朗阅然三人也爬起来,要吃完东西再睡。

“昨晚没什么情况吧?”陈艾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