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回答得非常迅速,“我只是脑子乱乱的。”

他挣脱开我,伸手按住我的额头:“别紧张,让我看看。”

我于是昂起头,任由他的神力进入我的脑子里,嘴角在笑,眼睛却绷不住地哭,还哭出了一个鼻涕泡。

我被我自己气笑了。

太丢人了,我长这么大没哭出过鼻涕泡。

(七)

“原来如此,是记忆混杂了。”钟离收回了手,让我伸出手跟他的手掌相抵,同时催动了神之眼。

岩元素发生共鸣,我感觉温柔的神力毫不费力地帮我梳理着记忆,不到一会儿我就觉得脑子清晰了——当然,没有亲缘关系别尝试这种办法。

见我还在消化记忆,钟离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给我一点一点给我擦脸,我无语地看着他,一把抢过手帕囫囵擦了一圈算是完事,看着他记忆又开始乱窜。

小时候他新手奶爸总是把我抛着玩的经历历历在目,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合着我恐高这么多年是因为刚出生你就飞在空中把我扔着玩?”

“呃……”钟离可疑地沉默了。

“当时留云说鸟儿天生要放飞才能学会飞行……”他有一点心虚地说。

“你应该知道你和我都不是鸟吧。”我双手抱胸,冷笑道。

“嗯……”

“所以会不会飞这种事也不能像留云借风真君那只仙鹤取经对吧?”

“有理……”

我掏出了决斗枪:“所以英明神武的岩王帝君不会真的这种事情都没有想到吧?”

钟离伸出手:“阿鸢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受死吧!”

“今天我就要行刺帝君!反正你的权柄我也能用,明天璃月就换主人!”

关于旅者

(一)

“干杯!”

不愧是海灯节,年夜饭做得相当丰盛,等到钟离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的时候,我才没好气地跟着一起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手上帮他端着菜。

摆盘上桌,我没好气地走到了魈的左边位置,把他硬生生挤到了钟离的旁边。

“阿鸢。”钟离无奈地说,“你几岁了?”

我瞪他:“我永远二十!”

他也不恼,只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看着我,魈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他应该是大脑宕机了一下,然后非常机智地坐到了钟离的另一边去。、

旁边就是胡桃,半点空位没留给我坐。

烟绯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说:“怎么,跟钟离先生吵架啦?要不要来跟我坐?老爹们都是这样的啦~”

不,不是的。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烟绯。

烟绯,你老爸知道你在当着面编排他的上司吗?

不过闹剧适可而止,今天可是海灯节欸!

我决定大人有大量地原谅钟离,不情不愿地在他的旁边坐下,他左右手一儿一女,看上去是个别提有多幸福的老爷子了。

但——我是不会把恐高这一趴给轻轻揭过的!

(二)

作为咱们往生堂的唯一“领导”,胡桃端起杯子决定说几句。

大家都很给小堂主面子,即使在座的除了胡桃以外,最小的烟绯都有几百岁。

简直像一群老人家在陪着胡桃一起胡闹。

我在心里小小地吐槽着,然后翘首以盼胡桃今年会说些什么。

毕竟就我知道的,过不了几年的海灯节就堪称是魈的受难日了。

怎么想都相当搞笑。

“仔细想想,阿鸢也加入往生堂半年了,这半年来,为我们往生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今年往生堂的账户还有盈余,多亏了阿鸢的节省开支。”胡桃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往生堂不会忘了功臣的!阿鸢,待会我就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连连称好。

没有想到我回提瓦特居然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可我在这半年里面居然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东西。

我在蒙德跟风神一起在风起地睡午觉,在稻妻跟万叶too一起抵御反抗军,在须弥留学,翻了年开学要为新的目标而奔走。

而璃月……

我也回到了我的家乡。

得到了神之眼,学会了枪法和符箓,也发行了写的狗血小说。

找到了自己的根源,也谈了个恋爱。

哎呀,怎么一不小心就说成了年终总结了。

听到有年终奖的我眼睛一亮,聚齐我的杯子就敬了胡桃一杯:“谢堂主!”

我确实今年给往生堂开源节流了很多钱。

但归根究底,这不都是我那花钱大手大脚的老父亲的错吗!

说不定如果没有钟离在,往生堂根本就不需要开源节流!

这么想着,这年终奖就领的有一点心虚了起来。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