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胡桃还是相当粗犷地吟诗作对,将咱们的降魔大圣大吹特吹。

等到我笑得前仰后合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耳根通红地,虽然还是板着自己的那张脸,但是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人已经灵魂出窍了一会了。

碗里都没有菜了还在机械性地夹东西往自己的嘴里塞。

吃了一嘴空气,我差点没笑死。

(四)

第二天我在跟留云借风真君复述今晚的场景的时候,就连真君都差点没有笑撅过去。

虽然璃月没有什么大年初一走亲访友拜年的习惯,我也还是顶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敲了敲真君的洞府门。

留云借风真君扇动着翅膀从洞府里面飞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怼到面前的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她费力地扒拉开礼物盒,这才看到了盒子后面的我。

“锵锵!真君海灯节快乐!”我把大盒子塞进她的怀里,笑嘻嘻地说。

“你怎么上来的?”真君探出头往旁边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底下看到了魈。

哦,懂了。

靠传送阵上来的我:“……”

不,真君,你没有懂。

我瞟了一眼不太自在的魈,头上的角就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阿鸢?”留云借风真君看到这个熟悉的角,也是愣了一下,“你……”

我无奈并且相当娴熟地把那一对角给按回去,然后对真君摊手:“唉,说来话长。”

确实是说来话长,但是长话短说的话,就是从我昨晚记忆彻底梳理好了之后,好像我身体里面的某些特征就开始复苏,我好不容易把尾巴给藏好,头上的角又会时不时地蹦出来,真的烦死了!!!

半夜在第十八次把角按回去之后,我去踹了钟离的房门。

还好他还没睡觉。

不对,石头老爷子怎么可能需要睡觉的?

别管那么多了!

他坐在窗边看书,我怒气冲冲地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正巧看到他手上的书。

《道侣》第七卷。

我的气焰一下子下去了不少,才发行的一卷,我都没有抢到,他是怎么买到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

我一把拍桌,指着我头顶又一次不受控制冒出来的龙角:“你捏我的时候我的形态不是鸟吗!怎么变成龙了!”

钟离的视线停留在我的头上,清浅地笑了一下:“阿鸢,不是你说要跟我一样,然后就把自己换了个形态吗?”

我跟我的记忆现在还不太熟,对着这个线索搜索了一下之后,这才意识到确实是这样。

我跟钟离的本体都是天星,至于是龙还是鸢鸟,其实都是可以自己变化的。

而我之所以叫钟离鸢,是因为当初钟离在创造我的时候,是捏了一只鸢鸟形态。

只不过我在后面为了跟老爸的化身保持同步,于是把自己的形态也变成了龙。

然后钟离非常怀念自己捏的漂亮鸢鸟,后来又拿普通的石头捏了一个……

这是后话了。

(五)

说回正题。

因为一些“没有办法好好控制自己体内的元素力”这种看上去就很合理的原因,所以我的角还是到现在都时不时地蹦出来。

真君摸了摸我的角,还是忍不住感叹:“阿鸢终于长大了。”

“你维持了幼年形态几千年,后来帝君同我们分析你是宇宙能量不足,作为与他同源的天星,你很难在提瓦特上汲取到足够的能量长大。”她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而后你掉进了深渊里,我们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其实当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深渊的裂缝撕裂了空间的壁垒,我在时空的乱流中旅行了不知道多久。

或许应该是很久很久吧,久到我的记忆都被磨损掉,然后一无所知地降临到了那个世界,所幸官方福利机构手续非常齐全,我终于平安长大了。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超级幸运的人。

我在两个世界都过了非常精彩的人生,缔结了自己的羁绊。

从始至终,一直有人爱我。

我安慰真君:“哎呀留云姨,没事,我这不都回来了吗?”

正说着,我的角又蹦了出来。

我:“……”

啧,这角怎么不听话!!!

情绪一激动就蹦出来,比呆毛还明显!

(六)

跟留云借风真君唠了会磕我就打算告辞了。

什么?你们问我魈是来干嘛的?

噢,看到那个大礼物盒了吗。

一样大小的有十几个,几乎囊括了我认识的所有仙人,我一个人拿不下,魈是帮我运货的。

到留云借风真君这里本来就已经是最后一站了,送完我的新年礼物,我就可以回璃月港,去书局领我的稿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