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声称自己到过李恪大婚现场,还称呼房遗玉为大小姐。

那么这个人就肯定是房家的人,而且是房遗爱身边较为信任的亲信。

但这样的角色又怎么会折返回来杀李恪呢?

将这些线索在脑海中快速过一遍之后,李恪冷静地说道:“让我猜猜看,你们是房家的门客,现在却打算改旗易帜投靠到东宫门下,对吗?”

眼前这人毫不避讳,直接承认了他就是这么想的。

“死到临头,我不妨就直接告诉你,白天我们兄弟二人跟随房大人回长安,途中见到你这个车夫长得眉目清秀,气宇不凡,回过头细想之下,就觉得跟吴王有七八分相像。”

“于是我们就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并且决定瞒过房大人分两路追赶过来,偏偏就这么巧被我给找到了,这大概就是天命吧。”

他说完之后,就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赫然是要将李恪当场斩杀。

“大胆狂徒!”

“你们既然是我兄长身边的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

房遗玉在马车内听到了李恪与他们之间的对话,终于按耐不住冲出来质问对方。

那人只是嘿嘿一笑,道:“大小姐,你们房家站错了队,我们难道就不能另寻出路吗?现在就连长安城的小乞丐都知道,太子权势滔天,继承大统那是早早晚晚的事。”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只是想要搏一份前程,这难道有错吗?”

无耻的人总能用无耻的理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驳,眼前这人就是无耻到了极点的存在。

李恪缓缓挪步到房遗玉身前,低声对她说道:“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尽可能驾着马车逃跑吧,越远越好。”

“不,殿下在哪我就在哪,我绝不会一个人苟且偷生的!”

房遗玉那年幼稚嫩的脸上透出无比坚定的意志,她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但性情却无比刚烈。

看着房遗玉,李恪心中涌起无限豪情,今天就跟这些无耻之徒大战一场,生与死姑且放在一边,他可不能辜负了房遗玉这份患难真情。

“既然你们决定要自寻死路,那就来吧。”

李恪做好了准备,只等对方主动出手。

“哈哈哈哈,吴王殿下临死之前依然能面不改色,当真是皇上的真龙血脉,无愧于李家皇族的尊严!”

“今日就让我来送你上路。”

男人抽刀出鞘,跨马朝着李恪和房遗玉冲杀过来,彼此间原本距离就不算远,就一刹那后者已迫近到面前。

李恪手中攥紧折叠军刀,此时他只能看准时机先行闪避,然后再找机会反杀对方,毕竟手里的武器不过就手指那么长,虽然比这个时代的任何武器都要更加锋利。

但如果不能靠近对方,那就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电光火石间,这匹马的前蹄高高跃起,李恪找准机会抱着房遗玉侧身闪避,两人惊险的从马下翻滚过去,避免了被马蹄直接践踏的后果。

等李恪顺势起身要扑上马背时,不知从什么方向出人意料地射来一根长矛,竟直接贯穿了马背上男人的咽喉。

男人的刀脱手落地,紧跟着身子也重重地摔了下去。

刚才还极尽嚣张之能事,转眼间却变成了一堆烂肉,只能在这荒郊野外留给饿狼野狗们享用。

剩下那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吓呆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从远处一人一骑策马扬鞭赶到了李恪面前。

这位少年将军看起来虽有些稚嫩,却双眸有神,威风飒飒,他那不可一世的睥睨目光扫视而过,瞬间便让人感受到一种彻骨的阴寒。

他在马背上悬了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殷红色的血液顺着马腹不停滴落在地,那景象恐怖至极。

“末将霍去病,听候吴王殿下调遣!”

男人暴喝一声,就要下马跪拜,但李恪却没有让他这么做。

“子胥,你来了就好,不能让这些人活着离开这里。”

“是,殿下!”

霍去病接到命令之后,转身抽出腰间佩刀,只一个骑马突刺就当场砍翻了两人,紧接着他又左冲右突接连砍杀数人,俨然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煞神。

余下几人眼见根本不是对手,于是调转马头拼命想要远处逃命。

霍去病没有上前追赶,但很快这些人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支数百人的骑兵。

这些人手持长枪,腰间佩着跟霍去病相同制式的斩马刀,当他们保持着整齐划一的阵型穿过这几人身旁,便再也没有一人存活于他们的枪下。

李恪见这支骑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登时眼前一亮。

霍去病道:“末将来迟一步,险些让殿下遭到毒手,请求殿下责罚。”

“子胥,你没有来迟,而是来得刚刚好。”

“刚才就算你没有来,那也不是你的责任,只能怪我的计划存在漏洞,这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