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该是酒店,而不是医院。

心中涌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

就在娄敬策的注视中,建筑的外型一点点开始改变,像是有一只无形手正在捏橡皮泥一样雕琢这栋建筑的外型立面。

娄敬策向后倒退两步,离开落地窗边。

他听见自己喉头发出的两声急促轻笑。

这里是真的吗?

是他本所在的世界么?

这算什么?平行时空?

诸多思索,仅在一念之间。

等耳畔风声呼啸,从前方吹拂而来将头发吹乱。

娄敬策睁开眼,他正在向下坠落。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落地窗户碎裂,他好像就是从那里掉了下来。

耳边好像有人的惊呼尖叫。

娄敬策却又重新找回几分最初的恍惚。

他觉得自己该是很轻。

只需要调整动作姿势,改变现在这样头朝下的境地,便能轻松落地。

在坠落的间隙中改变姿势,对于一般人而言,几乎不可能。

在这样的时刻,比起理智,身体更听凭本能驱使。

然而,娄敬策做到了。

他的动作堪称夸张的地步。

脚尖轻点落地,鞋后跟将地上的尘土向周围震开。

毫发无伤。

他这般轻巧,不像是从高楼顶层一跃而下,就好似只是跳下两三级普通台阶。

周围人惊慌地大叫,吵吵嚷嚷将他包围。

有人冲上来安抚他大难不死,称他这是奇迹,脸上都是激动的笑容。

娄敬策跟着他们一起笑。

太可笑了,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是假的!

人群被他笑得后退,有人轻声与身旁人说悄悄话,指指娄敬策又面露可惜地指指脑袋。

娄敬策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

艳阳高照。

不知为何,他看这普通的太阳都觉得假。

“坍塌吧。”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没有用毁灭,而会说出“坍塌”,好像冥冥之中便觉得这里有过“构建”。

无事发生。

远处嘈杂起来,娄敬策没有听清,但他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震了。

这个竟然出乎意外该死的熟悉。

“清醒了?”熟悉的声音钻进耳蜗,娄敬策宛如背后触电弹起,揉眉心的手让出视野,不远处是一人的背影。

“明暨。”他喃喃着这个名字,恍若从梦中醒来。

先前经历的种种,随着清醒从脑海中散去,唯留下平和的基本印象。

是末日前,重生前,他生活的日常。

还有就是,怪异的感觉。

终究经历那么多,再回到那时,简直就像是重生后的再一次重生。本就套娃的记忆在普通的生活里无法完全融入,这本就不是如电脑分盘这般简单,将前中后三世分三个盘各自存储。

都是他自己。

“清醒了就来出点力。”

娄敬策从地上爬起,已经整理好心情,投入战局。

刚才短暂的“一生”,全作一场梦。

比起美好的梦境,他更稀罕眼前。

“我该如何做?”他没有着急着插入其中,明暨和那个外星幼崽与那只纤长章鱼的较量,超脱眼前这个空间。

娄敬策知道这种关键时候,不怕对手如何搞事,就怕自己这边出现猪队友。他们进行战斗的层面自己要介入,无非就是异能,但应该不会是让他简单用空间刃将这只怪物打死。

“封锁空间,压低空间高度。”明暨的身后似乎有红蓝的影子闪烁,但走廊里太暗,没有电灯,看不分明。

这不难。

娄敬策先将异能铺展到这整个空间,而后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压缩。

在空间变小的同时,他也意识到为什么明明他们才从门里出来,立即就着了对方的道儿。螺旋回转的楼梯,在他们一层一层向下的同时,在无意识中已经接收到一些暗示。

一些用在催眠上的小把戏。

跟不断晃动的怀表类似。

幼崽激动起来,缭绕在他周身的白色烟雾铺散开去,弥漫在娄敬策框出的这片空间每一处。到处都是他的高兴如孩提的欢笑,幼崽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

娄敬策不知道在他醒来之前,这三者间经历了如何一番恶战。

不过单看,自己这方赢面很大。

感受到致命的危险,时间系幼生态邪神众开始撞击娄敬策操控下的空间壁。娄敬策察觉到那一块的松动,加诸于精神力。

随着精神力的投入,眼前世界天翻地覆,向他展露另一面的一角。

他看到空中充斥的精神力,白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明暨是这两色平分世界里唯一的殊色。红蓝各占一半,自他的脚下向四周蔓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