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想想。他们没有离婚,他们还是夫妻。他才是最没有资格插足的那个人。看着那辆车在不远处停了大概五分钟,然后驶离,程仲亭眼中闪过一次轻蔑。他将池欢的脑袋按在胸前,紧紧抱着她,不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半晌,他哑着嗓子再次开口,说,“今晚我留下。” 池欢,我们重新开始他要留下,池欢没赶他走。反正赶也赶不走。程仲亭只是出院,但身上的伤至少还要养半个多月。出院的时候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进行剧烈运动。进电梯的时候,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揽在池欢的肩头。池欢为什么这么配合他留下了,她心里在想什么,程仲亭自然知道。只是谨遵遗嘱这种事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程仲亭的伤口不能沾水,在医院这一个星期都是池欢伺候他清洗身体,现在回了南城,家里有白阿姨照顾他他不回去,非要到她这里来再让她伺候,池欢难免烦躁。带程仲亭去浴室的时候,她忍不住皱眉小声嘀咕:“为什么不回去让白阿姨给你洗?”她人矮,捋起袖子弯腰给他擦洗,程仲亭垂眸看她,“白阿姨不是我老婆。”“……”池欢咬咬牙,没接话。她一回来就忙着伺候这爷,连衣服都没换,只把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嫩白纤细颈脖。这个样子落在程仲亭眼中,没有素面朝天的寡淡,只有宜室宜家的温婉柔和。擦完上半身,她把热毛巾扔进盥洗池,对程仲亭说,“好了,剩下的自己洗。”程仲亭拉住她的手腕,“在医院的时候你也帮我洗了全身。”池欢觉得他是没事找事,“在医院的时候,你是不能动好吗?”程仲亭眉眼神色平静:“我现在也不方便。”“……”池欢瞪他。又觉得他也不算胡说,确实一个人洗很容易让上半身沾了水。到时候伤口也就好得慢。池欢涨红着脸,支吾道:“那你,那你把裤子脱了。”程仲亭挑着眉,“你帮我。”“程仲亭你不要太过分了。”“在医院的时候你也没觉着我过分。”“……”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让她满肚子窝火,又反驳不了。最后池欢只好帮他把裤子脱了。也不知道他是热还是怎么回事,皮肤很烫,搞得池欢指尖所及之处跟着火一样。碰都不敢多碰一下。他笔直站着,看池欢弯着腰给他清洗。不经意间池欢领口敞开,里面一览无余。程仲亭眼睛一寸都没离开,看着她。池欢原本抬头要和他说句什么,结果对上那双又沉又暗的眼睛,话都挡在喉间忘了说。在一起这么几年,池欢自然看得懂他眼里的东西,欲色浓厚,快要把她整个淹没。程仲亭抬手按住她的后腰,把她搂过来贴着自己,低头沙哑开口:“不想?”池欢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把他推开,转过身去清洗毛巾,没有回答他。耳后是他黯哑的嗓音,“我想了。”拧毛巾的手一顿。

池欢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程仲亭过去的恶劣作风,斗生作弄心思,拧干毛巾回头看他:“你行吗?”然后就看见男人眼中神色变换。程仲亭稍抬起眼帘,池欢从他笔直看过来的眼神中接收到危险信号。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挑衅,尤其是自己的女人。池欢倒也识趣,打算用其他事情把这一篇给揭过去,“洗干净了,你去睡了吧。”她慌乱闪烁的目光在男人深邃的眼中无处遁形,程仲亭没拆穿她,胸腔里发出淡淡一声轻哼。程仲亭的手机在客厅响起,他出去接电话,池欢才松了口气。回来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冷气四下涨满,屋里终于凉爽起来。池欢拿了睡衣洗澡。站在水流底下,当热水流过全身,疲惫才渐渐得以缓解。洗澡的时间,她思考了许多事情,包括工作,包括父母,也包括程仲亭。还有沈言吾。这会儿还能想起男孩受伤的眼神,池欢心里特别难受,就跟以前在雅熙园对着盛航说那些难听的话时一样难受。洗完澡出去,池欢发现程仲亭正靠坐在她床上,在回手机消息。池欢站在盥洗室门口没动,等他回完消息抬眸和她对视,才说,“你去隔壁房间睡。”程仲亭将手机扔在一边,再次看她,很显然是没有要去隔壁的意思。池欢点点头,“那我去。”她绕过了半张床,程仲亭就已经起来了,长腿两步迈到她跟前拉住她,“就在这里睡。”池欢挣了挣,没挣开。程仲亭垂眼可见池欢吊带睡裙胸前风景,喉结缓缓上下滑动。他自身后抱紧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一起睡。”听起来好像就是单纯的睡觉。事实上这人根本就不消停,从关了灯开始就没消停过。池欢被他搞得很烦,仰着头喘气推他脑袋,无力的声音嗡嗡的:“你能不能躺回去,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去隔壁了……”程仲亭这才将箍在她腰间的双手松开,躺回自己的位置。黑暗中,只剩下彼此难耐的呼吸,从急促沉重到缓缓回稳。池欢拉好自己的睡衣,转过身去背对他。程仲亭也没再过去抱她,再这样动下去伤口是真该裂开了。只是毫无睡意,手也没闲着,伸过去把池欢捞过来,让她侧躺进他的臂弯。“不跟我回去是吗?”程仲亭在跟她妥协。从他的语气,池欢也听出来了,他是在妥协。他说,“你可以住这里,但是我有权利随时过来。”池欢紧紧闭着眼睛,打算数完一千只羊就睡着。耳边是程仲亭磁性低沉的嗓音,“池欢,我们重新开始,嗯?”像做梦一样。直到 程仲亭在池欢这乱了阵脚宁筱拍拍她肩膀,“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要不今晚你请咱俩吃火锅,咱俩慢慢跟你讲。”“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