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骏骏:“你现在能耐了,姐姐的话也不听了。”赵嘉俊看一眼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的琳琅:“我小时候也不听。”琳琅掐他耳朵,“你还很好意思是不是?”“你俩暗度陈仓都没不好意思,我做什么了就不好意思?”“……”琳琅和骏骏是两个极端,从小到大他们俩这情况就没有任何改变,一个见谁怼谁,一个嘴笨得要死常吃哑巴亏。琳琅被骏骏说得面红耳赤,整张脸滚烫滚烫的,转过身去拿手扇风。这都怪程时宁,都说了让他不要来偏要来,这不给骏骏逮着机会嘲讽她了。 自私自利有骏骏在病房照顾周冉,晚些时候,程时宁就带琳琅离开医院了。这段时间琳琅没有休息好,都有黑眼圈了,程时宁给她买了蒸汽眼罩,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用一下。琳琅用专业知识和他辩证蒸汽眼罩是智商税,一路上说个没完,她突然话这么多,倒是程时宁没想到的。到家后门一关就把她抱住,“在车上的时候叽叽喳喳的,怎么一回来就安静了?说完了蒸汽眼罩,是不是可以说说别的事了?”琳琅推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又是这个态度,但这次程时宁没有让着她:“怎么就没有好说的了,之前是你提的,说你妈妈醒了之后就和我结婚,说着玩玩?”琳琅动了动唇,没有反驳他。见她不说话,程时宁拦腰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玩玩也行。”“玩什么!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琳琅要阻止他,奈何力气太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直到程时宁把她放在床上,两人重合在一起,黑暗中,她对上那双颇有些委屈的眼睛。静默许久,琳琅抱住他,“我觉得,像做梦一样,时宁哥。”她性子软下来,喊他名字的时候,程时宁才感觉到其实她性情里温柔的那部分真是很少展露出来,除非她是真的愿意把自己交付给你。程时宁把她的刘海全都抹到后面去,露出逛街饱满的额头,他低头亲了一下,对琳琅说:“怎么可能是做梦呢,来,”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跳得很用力,我是鲜活的,就在你面前。”琳琅就伸出手指戳他的胸膛,硬硬的,那层滚烫皮肤隔着柔软的衣料,就在她的掌心之下。“也没有人知道,你耍起流氓来可是有模有样的。”琳琅说他,他就笑,又亲她的额头:“我刚才逗你的,知道这几天你也不开心,怎么可能碰你。”琳琅也跟着笑,“我都快一星期没换衣服了,你也不嫌我身上有酸味儿。”确实也是,这阵子她在医院照顾妈妈寸步不离的,有时候程时宁看她累了,让她回家休息一下,她固执得不行,就是不走。是因为骏骏回来了她才走的,骏骏一开口,她就不能不走了,要是跟骏骏争着留在病房,那就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了。她把这种话说给程时宁听,程时宁就指责她:“你有这样的想法就是错误的,是打从心里还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琳琅否认:“你胡说!”她很凶的打程时宁,那小拳头落在身上挠痒痒似的,程时宁把她按在怀里,“你看,你这个人是不是又当又立?其实你仔细想想,很多有血缘牵绊的亲子关系,是不是还赶不上你爸妈和你感情的万分之一?”琳琅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抿着嘴不吭声了。“如果你老是想着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你心头那道墙越来越厚,到最后就会成为你和父母弟弟之间的隔阂。”程时宁低头宠溺地亲她,琳琅仰着头,看他薄唇落在自己的鼻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她往他身上靠了靠,她很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度。以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真实的在发生着,琳琅那曾经有过的难以启齿的自卑,在程时宁面前娓娓道来。“我小时候得过抑郁症的事情,周围的人都是知道的,哪怕他们表面上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没有对我恶言相向,但是和健康的静姝比起来,我还是知道自己比不上她的。所以她敢靠近你,我不敢,我觉得自己就是很差劲。”琳琅亲程时宁的下巴,“后来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我就更自卑了,静姝背后是家世显赫的许家,而我什么都没有,最起码的门当户对都做不到,我哪里还敢妄想和你走到一起。那个时候我就是想要快点离开,不见你,不见静姝,也不见我的爸爸妈妈。时宁哥,那天晚上我没有喝得很醉,真的,我就是想要得到你,我想睡你也不是玩弄你,虽然事后我很害怕,但我没有后悔过。还有cas。”琳琅翻身,压在程时宁身上。程时宁的手就搭在她的后腰,两人鼻尖对鼻尖,在没有灯光的卧室里,却能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你重伤在医院里醒不过来,心脏移植之后也醒不过来,那个时候我正好怀孕了,我知道,孩子是一定要生下来的。因为我怕你死掉了,这个世界上关于程时宁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就都消失了,所以我要把他生下来。”如今琳琅能淡定的说出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程时宁知道,大概她是在慢慢放下了。那些曾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她终于可以放下了。程时宁扣着她的后脑勺,两人缱绻地吻在一起,程时宁哑声在她耳边问:“如果我没有出事,你会不会留下他?”琳琅没有回答他,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时她是很爱程时宁,但是比起爱他,还有太多太多现实的问题,琳琅是真的没有办法自私自利到只为自己而不为父母考虑的。 你俩打住早上七点半。程仲亭把车子停在单元楼外,池欢拎着保温桶下车时他嘱咐她,“你最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