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司啪地放下银子:“我还押她中!”

“那奴婢就只能还押她不中了。”清瘦宦官陪笑。

张掌司冷哼一声,帮他押下银子。

等青萝从殿内出来,众宦官向她手中看去,赫然拿着一个牙牌!

众宦官又是一阵失望声。

“你小子,运挺旺啊。”

坐庄宦官拿着赢钱又要递给清瘦宦官,张掌司又拦了出来,一把揪住清瘦宦官的衣领:

“不行,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不中?”

“奴婢也是瞎猜。”

“少来,今天不讲出个一二三来,饶不了你!”

清瘦宦官无奈道:“那奴婢就斗胆献个丑了。”

张掌司松开他衣领,清瘦宦官微微低下头,一脸谦卑的讲道:

“诸位公公的眼光自是不差的,以男人的标准来看,这两位自然会中选,可万岁这次选美,却是为了繁衍子嗣早得太子。上一位女子虽然气质独特,别有韵味,但是你们看——”

他示意众宦官往绿竹那儿看去,接着解释:

“她肤色暗淡眼窝微微泛黑,皆是肾气虚弱的表现,而这种气色是不易生子的,怎么可能会过稳婆那关?因此奴婢才斗胆赌她落选。”

“哦~”小宦们恍然大悟。

“那刚才的呢?她气色不差呀。”又有人问。

六局

“刚才那位好是好,可她太过稚嫩,应该还没有长成一个女人,所以奴婢才押她不中。”

众宦官又恍然,坐庄宦官道:“你小子眼挺毒啊。”

“侥幸,侥幸。”

清瘦宦官陪着笑,腾出一只手去拿银子。

啪!

张掌司的耳光扇来。

清瘦宦官始料未及,怀中重箱登时跌落在地。

响声传到绿竹耳中,她循声回头,张掌司正对着清瘦宦官打骂:

“狗东西,赢了我还敢伸手拿钱?你他妈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吗?还有,让你给我抱稳了,你却给我摔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公公误会。”清瘦宦官连忙赔罪,“奴婢拿钱也是想孝敬公公您,并无他意。”

张宦官听了,顿时收了手。

“算你这狗东西懂规矩。”

他将那银两往自己兜里一揣,不再追究,转身向前走去。

清瘦宦官也赶快拣起箱子,抱在怀中,快步追上。

绿竹微微叹息,转回头来,正逢青萝到她面前,见青萝也是手拿牙牌,不禁讶异:

“你落选了?”

“嗯。”

青萝点头,眼神中满是迷茫。

绿竹打量着青萝,面露迷惑:

“难道你也是不易生子?可是看着不像啊。”

“她们说我现在不能为万岁生子。”

“不能?”

绿竹更加疑惑了,刚要展开猜测时,只听青萝呆呆的问:

“绿竹,葵水是什么?”

绿竹一怔,青萝又道:

“她们说我葵水未来,发育不全,所以不能为万岁生子。”

周围的良家女见青萝长这么大,连葵水都不知,纷纷偷笑。

绿竹却瞬间明白,这些年来青萝跟着老丁头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影响了身体发育,是以长到十五岁,身上还未来葵水。而老丁头又是个大老粗,更不可能教她这些隐晦难言的东西。

面对青萝迷茫的眼神,绿竹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

“这些女孩子的事情,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待所有良家女察看完毕,落选者被带往尚仪局大院,听从下一步安排。

到了尚仪局大院,已有四名穿着五品官服的女官到场,上方摆着六个椅子,但这四名女官却不坐,只是立于秋风之中默默等候。

众人也只好排队站在院落里,和她们一起等候。趁着这空档,青萝小声和绿竹聊天:

“听说落选的人要从使役宫女做起,相当于打杂的学徒。或者去各个妃嫔的宫殿端茶倒水扫地抹灰,做个贴身服侍的女官。或者去六局,学习相关技术,等晋升为长使后,才会被主掌女官任命职位。”

“那你是去妃嫔那里,还是进六局?”绿竹问。

“我仔细想了想,妃嫔那边暂时不要去,万一遇到个脾气不好的,打骂起来,只有受罪的份。不如先去六局待着,等以后月人姐姐获宠了,让她把我们要了去,一起过好日子。”

说到最后,青萝忍不住漾起笑意,开始幻想跟着月人享福的生活。

绿竹轻弹下她的脑门,笑道:“别做梦啦,先想近处的,六局里边选哪个好呢?”

“这个难不倒我,我都向人打探清楚了。”

青萝拍拍胸脯,现出骄傲的小表情:

“尚仪局掌礼仪,最气派;宫正司管刑罚,最威风,可这两个都归柳尚仪管,决不会选我们,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