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可不想他小妹嫁到这种人家,再喜欢也不行。

就如曾经的傅北行,再喜欢也是一桩悲剧。

时臻倒是保持不同的意见:“可如果两个孩子相互喜欢……”

“就圆圆那性格,哪有那么容易喜欢上。”

商榷没等时女士把话说完,径直把人话给打断。

他可是见过他小妹在国外为了傅北行那个渣男的用心程度。

怎么形容呢?

骂她是恋爱脑都不为过。

被自己丈夫赶到那种地方,一分钱没有。

她还眼巴巴地等着,觉得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来接她。

她每天都给傅北行打电话,每天都在本子上给傅北行写信,写日记,写自己的爱慕。

无人知晓,曾经的姜予安有多喜欢傅北行。

一直到后来血流了一地。

像一朵枯萎的玫瑰,终于将爱情埋葬。

她后来再也不写信了。

也不会再等大洋彼岸的电话,更不会再打回去。

她开始学着自爱,自己种植起玫瑰,将枯萎的玫瑰重新扦插养活。

国外不乏有人追求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道德原因还是其他,她总是拿自己已婚的身份直接把人拒绝。

可商榷也能看出来,是因为不想再恋爱。

被伤得过深,亲密关系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给出去。

所以商榷可以肯定。

他小妹,不会轻易接受那姓蒋的。

时臻不了解这些,心里还存着许些期冀:“万一你小妹就看对眼了呢?这爱情来了,也挡不住呀。你们做哥哥的,可不能态度过于强硬,即便那蒋家孩子不适合,也别把话说得太过分。”

她对家世是不大看重的,毕竟她当初嫁的,也是不被世人看好的。

对于时臻来说,没有什么比得过女儿的喜欢。

“这件事情等圆圆回来再说,妈你也说了,圆圆现在八字也没一撇,不急这事。”

商承将话题打断,冷言下了结论。

“至于蒋家那位大公子,晚上他不是送圆圆回来吗,是骡子是马,总得看看才行。合不合适,也不能全听圆圆的。”

做哥哥的,也不能看着妹妹往火坑里跳。

还是第二次。

猝不及防

医院。

自蒋家两位兄弟出去之后,病房内忽然安静了片刻。

气氛沉寂得有些诡异。

僵局最后还是姜予安率先打破的,她向傅北行道歉。

“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是我的错。我知道这几天在你面前没有摆好脸色,如果你是因为这个闹脾气要出院,那我后续给你请一个护工,再把饭菜转送,可以吗?”

她语气尽量平和。

站在傅北行的角度,成天看着一个臭着脸不情不愿的人来给他送饭照顾他,的确容易让人心生恼火。

但站在自己的角度,姜予安也做不到每天笑脸相陪。

索性不如折中一下,请一个人来照顾他。

是她没有考虑周全,只想着自己外公也在医院,就把傅北行顺便了。

所以这声道歉,也是真心实意。

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傅北行健康平安,身体能恢复如初。

恩怨无法相抵,但也不希望掺杂一起。

姜予安提议的话说完,久久没有听到傅北行的答案。

她从椅子上起来,将碗筷收拾进食盒。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身体是你自己的,不管出于你救了我外公、或者你我曾经是朋友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能好起来。”

“安安,”

在姜予安将病床悬挂桌收起来后,傅北行也终于松了口。

他抬眸,黝黑的眸子很认真地看着姜予安。

“我并非是因为你才闹脾气,相反,只要你能来,无论对我是什么态度,我都很高兴。我只是……”

他唇很干,脸上的皮肤本来就包裹了大片,所以看得很明显。

说话的时候,也不经意地让人将目光投过去。

略有喑哑的嗓音缓缓:“我只是觉得你每天过来看到我不高兴,再加之你还总是让蒋延钦跟着你,我今日语气才不大好,该说抱歉的是我。”

姜予安立在病床边,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说实话,傅北行此刻是可怜的。

不单单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惨状,还有他的语气。

好像生怕她会把他直接丢弃,放任他不管的可怜。

像什么呢?

像是雨天带着宠物狗出门,将它系在便利店门口的柱子前,最后因为自己挑选商品过于专注,又在便利店里坐了太久,直接把它给忽视忘记,让它在寒冷的风雨里等候太久。

那种可怜巴巴的委屈。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