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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铭点点头,并未拒绝父母的好意,只不过,在回到房后,趁无人在意,袁铭偷偷写了一份密信,交给花枝,让他从地下送入宫中。
……
第二天,天光未亮,雄鸡刚鸣。
袁铭推开屋门,披上了隐匿斗篷的同时,用幻术遮掩了身形。
如此,他在府中畅行无阻,很快便来到了父亲与母亲的卧房。
尚在睡梦中父亲眉头紧锁,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而母亲也是满脸愁容,口中呢喃着袁铭的名字。
见此情形,袁铭低叹一声,朝他们默默磕了几个头,才将一封连夜写好的书信,放在了父亲的枕边。
信中,还留有一张袁铭在坊市上买的传讯符,以便必要时,父亲能够联系上自己。
最后看了父母两眼,袁铭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将军府。
府外,一辆简朴的马车静静地停在角落之中。
车旁,一名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身影正焦急等待着。
不远处,刚刚出府的袁铭放出魂鸦,悄悄观察了一番,确认马车附近没有其他人埋伏,这才走上前:“我来了。”
“先上车再说。”神秘身影当即拉着袁铭登上马车,一看正是小皇帝刘天明。
“陛下,你怎么来了?”马车上,袁铭低声问道。
奔赴雷州
刘天明脱了斗笠:“昨夜我收到你的传讯,就立刻着手安排,只是左右不放心,就干脆自己来了。”
“你不怕被长春观的人发现?”袁铭问道。
“被发现了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不说这个了,铭哥,我已经照你昨晚密信里说的,安排了十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稍后会从不同方向出城,去不同的地方,我们现在坐的就是其中之一,驾车的是普通不知情侍卫,你尽管安排。”刘天明摆摆手,而后低声说道。
袁铭笑笑:“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咱们的关系,哪还要计较这个!对了,这东西你且收好。”刘天明掏出一张传讯符,递给了袁铭。
他继续解释道:“这是特制的双向传讯符,上面留有我的法力烙印,你在外面若是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尽管联系我。”
袁铭点了点头便收下了传讯符。
见此,刘天明笑了笑,起身道:“没想到,咱们相聚没多久就又要分别了,铭哥,珍重。”
袁铭朝他一抱拳,两人就此别过。
很快,马车一路疾驰,穿过城门,在印有“曲绛”二字的匾额目送下,带着滚滚烟尘,朝着朝阳奔驰远去。
城门口,一名中年城卫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的马车,扭头和边上的同僚说道:“你听说了昨天退位大典上的事了吗?”
“当然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曲绛城里谁不知道?”年轻的同僚用竹签剔着牙,随意回道。
“唉,也不知袁公子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三年前还是个因为资质不佳被长春观拒之门外的凡人,如今居然能战胜国师,真是不可思议。”中年城卫感叹道。
年轻同僚将竹签一扔,来了精神道:“确实匪夷所思!说起袁公子,我听说天铭书社所售的《盛公子南游记》,就是袁公子根据自己在南疆经历改编的,不行,等换班之后,我也得去买本回来看看,没准也能从中悟出些什么。”
“得了吧,就你?”中年城卫嗤笑一声。
“人若没有梦想,那就连咸鱼也不如了,咸鱼还能翻个身呢!”年轻同僚满不在乎地说道。
中年城卫微微一怔,片刻后,忽然咳嗽两声,说道:
“咳,那个什么,到时候帮你老哥我也捎带一本。我倒要看看南疆究竟有什么机缘。”
……
一个月后,沃河城。
此城因毗邻沃河而得名,不算大,但由于城中码头沟通南北水路,往来客舟货船无数,倒也格外兴盛。
也正因如此,城中吃水路饭的人不少,王老五便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员。
他祖上世代捕鱼,到他这一代才好不容易攒了点积蓄,他父亲本想着将捕鱼生意做大,然而王老五却不甘整日与鱼腥作伴,毅然决然地买了艘客船,转头做起了船渡生意。
只是这城中,做船渡生意的没有一百也有二百,王老五的客船也无甚新奇之处,客人稀少,很快便陷入了入不敷出的窘境。
如今,他甚至连伙计都雇不起,一家老小也都住在船上,帮忙掌舵扬帆,才能勉强维持着生计。
眼看着年过三十五,面对着媳妇每日的抱怨,和老父亲失望的目光,还有那正长个头胃口倍增的儿子,王老五倍感焦虑,整日都在码头上打转,寻找着客人。
今日,晌午刚过,王老五挤在脚夫们歇息的茶摊旁,要了杯不花钱的凉水,一边吮一边张望着码头上的情况。
按理说,这种时候是不会有客人的,可也不知是不是王老五运气好,倒还真让他发现个寻船的客人。
那人穿着一件素色长衫,虽衣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