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祝清问。

“你感冒那次,我听见你跟蔺钰说话。”陆浑道。

祝清想了想,难怪陆浑开始把他当成易碎品对待。

“为什么不问我?”

“我怕你误会。”陆浑说,“万一你觉得我是因为小崽子才想跟你和好怎么办?”

“不会。”祝清道,“你又不喜欢小孩。”

陆浑按着颈后突突直跳的腺体,语气依然冷静温柔:“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勉强喜欢他一下。”

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祝清眉头皱紧:“你这样子还要继续工作?”

“下午就回去。”陆浑说他这两天会住在公寓,等易感期结束再回家。

被陆浑信息素影响,祝清腿脚有些软,他拿出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小瓶子:“我的信息素应该比抑制剂好用些。”

“你先回家吧。”陆浑想,再多待一会,他就要克制不住把祝清带去办公室关起来。

陆浑外表过于冷静,祝清心有疑惑,还是被陆浑三言两语说服,转身离开。

祝清没回云上别墅,而是回了自己婚前居住的公寓。

他一个人回家没意思,公寓也离工作室近。

林榭将祝清送到门口:“你跟陆总……”

“一点事没有,好容易休息半天,约你的会去,不用管我。”祝清说。

公寓许久没住人,就算有人定期打扫,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灰尘味。

新风设备工作一会后,祝清才勉强感觉好点。

工作没多久,祝清就买了这处公寓,到处都是他单独生活的痕迹。

回到这里,祝清忽然有种时空重叠的错觉。

工作结束回到公寓,点些喜欢的外卖,洗漱后窝在沙发看剧本,墙上投着自然纪录片。

这是祝清从前的日常,今天也是如此,但跟从前又有很大不同。

比如,正被易感期折磨的某人,一小时给他发了上百条消息。

祝清捡着重要的回复,根本抵不上陆浑发消息的速度。

到祝清睡觉时间,对面才安静下来。

装有陆浑信息素的瓶子放在枕边,祝清还是睡得不安稳,他做了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七岁。

那年夏天雨水连绵不断,祝清最大的兴趣爱好一是看雨,二是隔着人群偷看陆浑。

有天午休时间,祝清无聊翻过一页书,什么知识都没灌进脑子。

外面忽然传来道声音:“陆浑,让我蹭下你的伞。”

祝清咬了下唇,抱起书去了走廊。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楼下的场景。

陆浑打着伞跟好友走过,他那个朋友赵荣在说什么,祝清没听见。

和现实中不同,梦里,陆浑撑着伞走到祝清身边:“我的伞以后只准清清蹭。”

上课铃声忽然响起,祝清逃也似的回了教室。

祝清睁开眼,外面天还黑着。

怪不得梦见上课铃声,原来有人按门铃。

祝清看眼手机,凌晨三点,谁会在这个时间找他。

走出卧室,夜里的动静格外明显,的确有人按门铃,过会又变成敲门。

为了安全起见,祝清打开可视门铃,外面站着的人居然是陆浑。

大冷天,他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大衣。

头发也乱糟糟,好像刚从床上起来。

祝清赶紧打开门:“陆浑,你……”

话音未落,祝清被陆浑用力搂进怀里。

陆浑带着一身寒气,声音沙哑:“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

祝清从前上生理课时听过一句话,和易感期的alpha讲道理没有任何用。

班里同学嘻嘻哈哈互相调侃时,祝清脑海中闪过陆浑的脸。

那时的他笃定,陆浑跟别的alpha都不一样。

结婚后,他越发确信这件事。

就算处在易感期,陆浑依然维持冷静克制,也从未伤害过他。

可现在……

祝清看见陆浑身上的睡衣和拖鞋,睡衣扣错扣子,拖鞋还不是一双。

这人的脑子离家出走了吗?

“陆总,你讲点道理。”祝清道,“不是你让我离你远一点吗?”

“你没回家。”陆浑说,“走得那么远,我差点找不到你。”

这间公寓在市中心,离陆浑公司才半小时,这也算走的很远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祝清问。

“我问了林榭。”陆浑越想越委屈,“你告诉他,不告诉我。”

“陆总,就算你易感期也不能无理取闹。”

“我没有。”陆浑不愿意承认。

“行行行,你没有。”祝清熟练地安抚身体紧绷的alpha,手掌从他颈后沿着往下温柔抚摸,“我留给你的信息素呢?”

“没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