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观言都愣住了,这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没有什么比人的性命更要紧的,把门带上就行,回头少了什么再买就是了。”夏忱忱上了这几日一直停在门口的马车。

“啧啧,夏二姑娘就是夏二姑娘。”观言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夏宪和苏氏看到夏忱忱突然回来,最初还有些好奇,知道原因后,第一时间关上了府门,任谁来都不开。

只是当外面传来兵甲在街巷上奔跑的声音时,夏老太太还是吓着了。

这一吓,夏老太太便躺了一个月。

这是自她进京来,夏家最安静的一个月。

不过这会儿,也没有人在意夏老太太。

瑞隆帝驾崩,新皇登基,这些都是天大的事儿。

当九声丧钟传来的时候,夏忱忱心都凉了。

夏宪作为恩义伯,也是要进宫哭丧的。

这是夏宪第一次进宫,但夏忱忱却没了资格,甚至连宋诚都没有。

夏忱忱在家里每天都心惊胆颤,生怕七皇子突然发疯。

直到夏宪平平安安地回来,夏忱忱才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气,是为宋濯的。

虽然宋濯已经是庶民,但夏忱忱知道,事情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

夏宪看出夏忱忱心里的事儿,于是每天回来,有意无意地都会跟她说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夏忱忱想听的是什么,反正全部都告诉她。

夏忱忱知道七皇子表现得很是悲痛,已经俨然成为领头人,并没有追究宋诚一家的事情,因此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过两日,夏宪便告诉夏忱忱,有人建议七皇子灵前登基,也有许多人反对。

“爹,您可千万不要掺合进去。”夏忱忱抓住夏宪的胳膊道。

“爹原是个商贾,还是靠你妹妹才当上这恩义伯,管这事儿做什么。”夏宪摇了摇头。

“爹您这样想就好了。”夏忱忱连连点头。

夏宪觉得夏忱忱还是小心太过了,可又跑到苏氏面前去得意,说闺女有多在意自己。

“得意归得意,但该留意的还是要留意的,听女儿的没错。”苏氏也道。

“你们女人……”夏宪笑着摇了摇头,在苏氏面前,他就没有顾忌那么多了。

可夏宪却是在半夜被叫醒的。

“出什么事了?”夏宪穿着寝衣就到了外面。

门外的嬷嬷递进来一张纸条,夏宪拿进来在灯下一照,脸都白了。

“怎么啦?”苏氏一脸睡意地起床问道。

“没什么,过几日要到一船西洋的货。”夏宪故作淡定地说。

但第二日,夏宪出门的时候,便当着众人的面从马上摔了下来,当场把腿摔断了。

这种情况自然进不了宫,不过倒也没人在意,说到底不过一个商贾。

但当那几位大人暴毙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有些人甚至想效仿夏宪摔断腿,但当晚,第二条腿也断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七皇子“很顺利”地灵前登机了。

新帝登基,竟把剩下的兄弟都圈禁了起来,意为“荣养”,哪怕最小的皇子都没有放过。

这事儿进行得异常顺利,而新朝朝堂也有了一种格外和谐的氛围,不论新帝颁布什么指令,都能够很快地传达下去。

只是有些律法,连老百姓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比方说,三个人不能聚在一起饮茶和喝酒,被发现了就要被打断腿。

这律法一出来,百姓见面如见猛兽,有的打个招呼就走人,有的连招呼都不敢打。

和离再娶

原本歌舞升平的京都,变得静悄悄的,百姓能不出门便不出门,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只是新帝又不乐意了,他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大梁。

“为何商贾不开门,百姓不上街?”新帝坐在高高的皇位上,俯视着群臣。

众臣面面相觑,没人敢开口。

敢开口的,都已经死了。

于是新帝开始点人回答,点到的人如果没有用心回复,面对的可能是一顿板子。

如果回了,但不合新帝的意,则有可能被疑为叛匪。

新帝登基后没多久,各地便有了叛军,只是规模不大,也没人放在心。

可只有一个人相反,那就是新帝,他总怀疑朝中有人和那些叛军有联系,只要哪个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新帝其实也不愿意这样,可他没办法,他控制不住。

但百官也受不了这样的皇帝,有一个人想起来,今年新科的进士还没有入朝呢。

今年大梁风云突变,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脑袋保不保得住,没人去管那些新科的进士,因此便一直闲置了。

夏谌无所谓,他只是要个进士的帽子戴戴,给家里光宗耀祖。

可其他人不行,不入朝就没有俸禄,没有俸禄就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