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粟忽然想了想:“我有办法。”

她指尖轻点,一小簇火苗从指尖冒出:“天干物燥,偶然起了山火也不奇怪嘛。”

说着,她将这一小簇火苗丢到了崖边的干草堆上。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两人瞬间找好位置隐蔽。

不多时,果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快救火!伤了山神大人的宝贝,我们全都活不成!”

黑暗中几个人行色匆匆,忙着引水救火,可火势借着风越烧越大,很快就超出了几个凡人的控制。

不等这些人呼救,一个血腥味浓重的影子忽然出现:“废物!”

听声音是个女子。

这女修浑身裹着斗篷,看不清脸。那斗篷下面探出一只格外苍白的手,用灵气往四周点了点,山火立刻熄灭。随即此人将障眼法撤下,好好查看了里面的东西。

赵一粟不敢探出太明显的神识,只能凭肉眼去看,隐约看见山崖处有一株草,大约有一人高,在月光之下摇晃着枝干,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抖了抖叶子,一层淡淡的血雾从叶子上被抖起。

那个诡异的女修嗅了一下这血雾的香气,陶醉般叹息了一声,然后用痴迷而温柔的、近乎对待情人般的声音说:“好宝贝,快些长大吧……”

说完,她用指尖点了点那株草的叶子,草竟然有感应一般也随即摇摆了两下。

女修转向几个下属:“好好照顾着,出了事你们拿人头请罪!”

障眼法再次升起,山崖刚才的那一点慌乱好似从没发生过,四处只有诡异的静谧。

赵一粟:“那是什么?”

“紫归草。”江云尘游历各大陆,见多识广,一眼认出。

“此草产自幽冥界的酆都,靠吸幽冥界的冥气存活,几千年前有个邪修发现了紫归草的存在,尝试用它修炼。原本紫归草活在幽冥界于凡人并没有妨碍,只是被搬入凡间,就无法存活,那个修士就想出了用人血浇灌来养护紫归草的方法,而且紫归草每次长大都需要献祭一颗活人的心。”

“咦……怪不得这里血腥味这么浓,那老奶奶说的村里的女孩子都被献祭,难道是全都被用来养了这种草?”

“据我所知,紫归草需要童男童女的血,并非仅限于女孩。或许这个修士养的紫归草有什么不同之处?看那株草的形状,比我曾在酆都见过的都要大出好几倍。”江云尘确实没养过这种草,只能靠推断。

“那这个紫归草有什么用?吃了能涨修为?”

“传说以紫归草修炼的邪修可以突破灵根上限,以极快的速度达成修为突破,当年邪修带着紫归草问世,修上了八品,后来被六大派联手剿灭,为此六大派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从此之后鬼界的酆都承诺将紫归草全数铲除,没想到数千年后这里又出现了一株,竟长得如此高,若是结出草籽,对于人间来说又是一大隐患。”

赵一粟忙问:“那紫归草有什么死穴吗?”

“紫归草特别怕阳火,你刚才倒是误打误撞,看那个邪修那么紧张的样子,说明这株草也是很怕的。而且你体内的地火是至阳之火,紫归草几乎对你毫无招架之力。”

“可恶!早知道我刚才就把地火放出来,说不定能烧它个精光!”

江云尘:“那邪修是五品大圆满的修为,要是吸收了这株草,肯定会晋升六品。”

“嚯,咱们可真够倒霉的,前面刚从一个堪比六品的魔体手下逃脱,后面又遇上一个即将六品的邪修,一天天的竟是些越级对手,拼也不拼过,总是抱头鼠窜,要不是脚下有踏风,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赵一粟念叨归念叨,还是问了一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四品初期对上五品大圆满,不怕死?”

“怕。但是,”赵一粟朝他咧了咧嘴,“反正有你在,不会看我死的,嘿。”

“想办法混进去,这邪修的洞府里不知道还有多少玄机,只能先找机会靠近。”江云尘望向赵一粟:“委屈你了。”

赵一粟秒懂,立刻抗议:“喂喂喂,不是吧,我只是个弱小的四品……”

江云尘:“怕什么?反正有我在外面照应,等你快死的时候我就用命格锁把你拽出来。”

“那被放血、挖心也是很疼的好嘛!”

“被天雷劈、被夺舍你都经历过,区区放血挖心,不算什么。”

“你是魔鬼吗!!”

“我是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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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州城。

王破虏在空地上甩着自己的法器,那是一个看着就很笨重的锤子,但在他手里却显得轻盈灵巧,舞动间带起的灵气上下翻飞,再看他的身形,有种肌肉原始的美感。

春夏站在帐子口轻咳了一声:“甩大铁锤你就甩,但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光着膀子?”

“璃州城这么热,甩两下一身的汗,那还怎么练?”王破虏单手把大铁锤扛在肩膀上:“还有,俺这个是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