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门外突然响起密码锁解锁的声音,江池骋像屁股装了弹簧一样,蹭一下站起来,满脸惊恐:“我操,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你快躲起来,快躲起来!”

周舟不明所以,江池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人从洗手台拽下来,塞进洗手间浴缸里,拉上浴帘。

周舟皱起眉头:“不是,我躲什么啊,我是你男朋友,出现在你家里怎么看都没毛病吧?怎么搞得像偷情一样?”

江池骋猛回过头:“闭嘴!”

他眼神冷冰冰的刀子似的,周舟叫他吓得一哆嗦,攥紧了浴帘拉上。

江池骋跑出去一照镜子,再看满桌子乱七八糟的,假发套,曲别针,化妆品……听着外面大门已经打开,脑子一热,什么都顾不得了,着急忙慌摘假发脱裙子。

假发还好摘,裙子他一着急又找不着拉链儿了,手上一个用力,啪一声,银制的肩带叫他扯断了,他从上面脱,腰卡着肩膀脱不下来,从下面脱又卡屁股。

石野这时候已经换了鞋进屋了,看到屋里亮着灯,咦了一声:“江池骋?”

江池骋还在和拉链做斗争,他刚才脱的时候,拉链卡住了假发,现在是脱也脱不掉,拉也拉不动,急得他满身是汗,听到声音一激动,刺啦一声,裙子从腰侧到裙摆直接让他给撕开了。

周舟听到动静,掀开浴帘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儿:“真他妈邪了门了,你们姓江的怎么都这么会出事儿?!”

“你老实待着!”

江池骋好歹是脱下来了,全身上下赤条条只剩个三角内裤,桌上东西顾不得收拾,用大裙摆一兜,跟缠包裹似的,缠了个死结,左看右看不知道往哪儿塞。

石野没听到回应,推开他卧室:“江池骋?”

卧室里也没人,他刚关上门,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闷响,他又叫了一声,走到洗手间外,拧开门。

江池骋正站在浴室外,背在身后的手拉着浴室门,身上只套了条大裤衩,头发沾了水,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水淋淋的,肩上还有勒出的红痕,他看着石野,像小学生罚站似的,身体紧绷地不像话。

石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刚才叫你半天怎么不吱声啊?干嘛呢你?”

江池骋:“……打飞机。”

石野走进门:“哦,你完事儿了吧,我解个手。”

江池骋背死死抵着门:“我,我还没,你要是不着急就出去解吧。”

“我挺急的。”

江池骋手一紧:“啊?”

石野眉毛一挑,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会背着我偷偷藏人了吧?”

江池骋立马像被踩了尾巴,面红耳热地解释:“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带人回家的alpha吗?21年来,我一直守身如玉,严于律己,清清白白,从不乱搞!”

这个点儿江池骋应该刚下班不久,晚上还得去上实验,不去吃饭,躲厕所里打飞机?还专挑他不在的时候?满屋子信息素味儿都快溢出来了,真当他是傻子,看不出来他在干什么啊?

同为男人,石野对兄弟的这种需求,十分理解并且包容。

他拍拍他肩膀:“我又没说不同意,别弄客厅里就行。”说完走出去,还体贴地关上门。

江池骋追在后面出去:“哎我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石野压根儿就不信,江池骋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干脆转移话题:“你回来干什么?”

“我就放点儿东西,再拿个包。”

石野真就是拿个包,不一会儿就走了,只留江池骋一人坐马桶盖儿上eo。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拉开浴帘:“人走了,出来吧。”

洗手间空间狭小,周舟早叫满屋的alpha信息素味儿熏得反胃,一迈出浴缸,腿都站不稳,抱着马桶就吐起来,漂亮的小脸儿煞白一片。

江池骋后知后觉,打开窗户和换气扇,出去接了杯水递给他,自觉站远,从抽屉里找出腺体贴来贴上:“好点儿没有?”

周舟漱完口,忍不住破口大骂:“江池骋你他妈是三岁小孩儿吗,这儿是你家,你又不是□□,他又不是警察,至于紧张得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住吗?!”

江池骋歪着脸一言不发。

在oga面前,alpha控制不住信息素,就像成年人控制不住尿裤子,不仅是不礼貌,没教养,更是十分值得羞愧、可耻的行为。

周舟比江池骋大四岁,印象里,自己这小男朋友表面贱兮兮的没个正形,实际十分克制收敛,对oga绅士有礼,从不在公共场合暴露自己的信息素,他跟他玩儿了这么多年,都不清楚他信息素到底什么味儿。

今天这情况真破天荒头一遭。

周舟又骂了一会儿,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后知后觉:“刚才来的,不会就是你天天挂嘴边儿的‘小野哥’吧?”

江池骋没打算瞒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