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池骋没说话,一直盯着窗外的车流。

石野非要靠他身上,死皮赖脸凑过去,把他脸掰向自己,皱着张脸,苦瓜一样:“怎么办啊江池骋,她已经三天没理我了,是不是到第四天,就默认分手了……”

江池骋视线沉沉的,像是太久没见过他一样,从上往下打量他的脸,然后垂下薄薄的眼皮,抽出张纸巾,一下下给他擦眼泪。

“现在知道哭了。”

石野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他胳膊:“我知道错了,江池骋,你能不能帮我求求她,求求她别跟我分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她…我……”

他突然顿住,看动作像是要吐,江池骋眼疾手快捂住他嘴:“憋住,别吐!”

这要吐人车上了,还得出洗车费。

石野刚才那股难受劲儿压下去,点了点头,江池骋松开手,一边催促师傅快点儿,一边把他揽进怀里,拍拍他后背:“先别说话了,回家再说。”

回到家,石野几步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就是一顿狂吐,江池骋端了杯水进来,蹲下来,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儿,等他吐完,水递给他漱口。

吐完舒服多了,石野躺沙发上,脑子还有点儿晕乎,眼睛这两天哭多了,眼尾处有点儿蛰的疼,他还惦记着叫江池骋帮他传话,一转头却找不着江池骋人儿了。

他叫了一声,才听见人在厨房。

江池骋在他旁边时,总让他感到一股心安,石野眯了一小会儿,再睁开眼,面前多了一杯刚冲好的蜂蜜柚子水。

瓷白的水杯里放着一根小勺子,杯子里水还打着旋儿。

“多喝点儿,解酒的。”江池骋说。

石野点头接过来。

他猜江池骋这几天肯定去找他男朋友了,不然怎么突然会照顾人了,以前他喝醉酒回来,他看都不带多看一眼,顶多一句轻飘飘的“吐完收拾干净”,哪像现在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泡水的。

石野喝完水,把杯子还给他,江池骋接过来,顺手抽张纸,给他擦了擦嘴,起身。

石野目光跟着他去厨房的身影,看他涮完杯子又出来,倒了点儿水喝。

石野抻着脖子,期期艾艾地说:“我不知道她看没看手机,还是把我屏蔽掉了,你能不能帮我传个话儿,告诉她我已经反思了三天,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再也不乱管闲事,再也不跟她撒谎,只要跟她在一起保证把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无论什么事儿都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我这两天,想她快要想疯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太长了记不住。”

江池骋打断他,钻回屋里拿了什么东西又朝他走来,手机屏幕亮着:“我帮你打通电话,你自己跟她说吧,我出去抽根儿烟。”

石野巴巴接过手机一看,上面微信通话显示正在呼叫中,头像是小麦的那个黑色猫猫头,备注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姐”。

石野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儿把他手机摔地上,一瞬间正襟危坐,两手捧着手机,紧张得舌头都打结,点头:“去去去…去吧。”

江池骋出门后不一会儿,微信通话接通了,石野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干嘛?”

脆脆的软软的一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再听到小麦的声音,明明只隔了三天,石野却觉得像隔了几个世纪,在这一刻之前,他差点儿以为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没日没夜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把他淹没,石野眼泪唰一下就淌了下来。

他两手抓着手机,嗓音哑得不像话:“小麦,是我……”

叫宝贝

轻快的声音凝滞片刻, 有点儿生硬地回应:“哦…你…有事吗?没什么事我就……”

“有事,你别挂!”

小麦没说话,石野听不到声音, 看了眼屏幕还亮着,确认她还没挂, 小心翼翼跟她商量:“你有没有空, 明天我们见面,谈一谈。”

小麦说:“工作日我要上班。”

石野努力争取:“我去你公司问了,这几天你一直都没去上班,可不可以见我一面?”

“我有私事。”

“私事”两个字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把连在一起的两块肉生生撕扯开, 石野咽了口口水,眼皮又痛又涨, 喉咙痉挛, 快要说不出话:“小麦,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这三天我也反思了一下, 像你一开始说的, 这就是个误会,不算什么大事儿,我觉得我确实是小题大做了, 毕竟眼睛嘴巴手都长你身上,想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也该改改脾气, 不能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 管你这管你那的,不然会给你太大压力。”

她语调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 石野越听越心惊,喉咙里像有什么尖锐的声音要发出来,嘴巴却像被水泥封死了一样,接着,他听小麦语气忽然变得轻快。

“正好我有个alpha朋友分手了,他跟我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