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可是在嘉懿看来,瑶澈和毓川真的一点也不像。毓川的聪明邪恶和忽而转变的性格,瑶澈都没继承。

毓川说,瑶澈更像她娘一些。

毓川还说,瑶澈会捅嘉懿一刀,完全是自己吩咐的,因为什么,毓川没说。在嘉懿看来,那就是完全的恶趣味。

在冷秋宫中,可以说是安定的,没有番迪禁卫军的追捕,也没有中原侍卫的搜查,一切的一切,都平静的很。

此刻,嘉懿正身穿紧身衣随着毓川在黑夜中奔波,四周由杂草丛生到熙熙攘攘的树木,再到嘉懿熟的不能再熟的夜市,最后到达皇宫禁地之中,毓川也穿着夜行衣,一双有神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光。

“我答应你的事,我办到了,一会儿我就去易欣殿见你母妃,你可以在暗处看她,不过你答应我的也得给我办到,不能露面。”

嘉懿点点头,他已经是迫不及待,真想看看母妃现在到底怎样,自己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没见母妃,以往每隔几日都要进宫看一看母妃的。

两个人躲避侍卫,窜了几窜来到易欣殿的屋顶上,踩着瓦片,毓川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而嘉懿毕竟还是年轻了点,脚下一滑,就是一声瓦片碰撞的微响,毓川回头看看,明显地瞪了一眼。

易欣殿中,一个年过四十但仍风韵犹存的女子双手互相搅着,来表现出心里异常的不安,嘉懿在房梁上看着,母妃变得会打扮自己了,她甚至穿起了以前都没有穿过的衣衫,分明是新做的。

难道自己的儿子死了,自己就这么开心?!

难道以前护着他,不让他受欺负,天天抱着他的母妃所表现的慈爱是假的吗?!

淑妃似是在焦急地等待着某人,不一会儿窗户略微一动,毓川从屏障后的窗户跳进来,淑妃见到后大喜,忙上前要拉毓川的手,这个时候嘉懿看到,母亲的脸时憔悴不堪,隐约显着病态的苍白。

心蓦地抽痛一下。

“毓川,事情办的怎样?听说你门下的人捅了嘉懿一刀,那么他,那么他……死了吗?”

毓川似是很讨厌这样的接触,甩开淑妃拉上来的手,转了个身,他的方向正好能看见房梁上的嘉懿,微微勾起嘴角,道:“别的母亲,应该问我的第一句话是自己的儿子是否还活着,你倒好,先问他有没有死去。”

淑妃倒退了几步,“我又怎么不希望他好好活着,只是……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当上的淑妃,本来皇上是最宠爱我的,而且都应允了我,只要我生下皇子,我就是皇后,谁料,谁料!”淑妃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谁料我生出个煞星,别说皇后的位置,我们母子在宫中越来越不受待见,我当初不忍心他被皇上带走处死,我觉得我保他活了二十年,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若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嘉懿在房梁上听着,双拳握的紧紧的。

“怎样,毓川,你倒是说话啊,他死没死?!我再也忍受不了皇上天天去别的女人那里,我更忍受不了他看到我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现在后悔了?你早就该知道的,女子进了宫不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就是要寂寞孤苦一辈子,而你正好是后者。”

“不是的!不是的!”淑妃不断地摇头,“皇上本来答应好了,只是天不助我,让我生了个煞星。”

忽而,淑妃冷静下来,道:“毓川,你到底有没有杀了他?我们好歹相识二十年,你不会不帮我吧!听老七说,虽然你门下的人捅了嘉懿一刀,但同样也是你门下的人把他带走的。”蓦地,淑妃转身,昏黄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让人能清晰地看到那细密的皱纹,她真的老了。

“你是不是骗我?难道另有所图?”

毓川皱皱眉头,他平生最讨厌女子用这样的口气质问他。

“自然是死了,你放心吧,尸首都被我丢进河里了,估计过几日就能发现,我便是来向你交差的。”

淑妃自己思索片刻,“皇老七的话自然不可信,那崽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走了。”

淑妃点头,“好,你出去的时候注意点。”

毓川停顿了一下,忽而道:“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你有什么事,生或死都跟我没关系,我这次帮你只是因为你和瑶澈的娘亲有些交情,并不是你我。”

淑妃似乎是沉不住气,“我自然明白!我以后不会拜托你的!”

毓川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像是暗夜的鬼魅。

他一字一顿地道:“我说的是老死不相往来!”

还未等淑妃说话,这一抹黑影便华丽丽地从窗户窜了出去,房梁上的嘉懿沉吟片刻,看了看母妃在得知自己死后欢喜的表情时,天知道嘉懿的感受。

房顶的瓦片被人轻轻拿起,嘉懿抬头,看见毓川那张蔑视自己的脸,分明是示意自己:还不快走!

于是嘉懿也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人出了皇宫并没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