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雾眼圈泛红,程岁杪没有否认,那件事是真的,不是他们看错了。

“隋公子,你可真是把我弄糊涂了。”

程岁杪看起来突然轻松了许多,就跟什么事情都已经说开了一样。

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若有似无地瞟着隋雾。

“首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但我想说,那一夜,他喝醉了,我没有料到,就也没有躲开,其次——”

“没有躲开?”隋雾显然不接受他这种随意的解释言论:“若你对他无意,即便身为主子,他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你不羞不怕,仍旧愿意在他手下做事为他卖命,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一丝情意?”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程岁杪轻飘飘地看向隋雾,与他对视:“我是否对他有意,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想要怎样付出,想要留在谁身边为谁卖命,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

隋雾像是被问住了,一个字刚冲出嗓子,喉咙就像是被谁突然扼住了一样,余下的字怎么都说不出来。

“隋公子,你别告诉我你对我有情。”

隋雾瞪大了眼睛,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逗笑了程岁杪。

还好,最起码看到隋雾这个样子,他确认了隋雾对他不是那种感情。

不过这也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在看到陆岌亲了他以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既然对我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费尽周折把我弄来这里?”

程岁杪抱臂深吸一口气,叹了出去:“那一晚少爷他喝醉了,清醒后我与他见的第一面就是在你面前,我们根本还没有机会说起这件事,我估摸着,他大抵早就不记得自己喝醉以后都做了什么事,我原本是想当做这件事从未发生过的,全都被你搞砸了。”

隋雾眉头微蹙,表情有些动摇。

“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现在跟你说假话有什么好处?”

程岁杪叹了口气:“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

隋雾看起来有些自责,但不多:“好吧,或许我是做错了,但反正你现在无论如何都回不去陆府了,不如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别再去想什么陆岌了。无论他记不记得,借着酒劲儿乘人之危能是什么君子?”

“你在人家府中掳人,你就是君子了?”

陆府对于程岁杪的意义,隋雾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好命少爷是永远都不会理解的。

虽然程岁杪也会为了陆岌那个突然发生的吻,而心烦意乱甚至意乱情迷,但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这个离开陆岌。

他早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把照顾陆岌当成自己未来日子里除了寻找家人之外最重要的事。

要把陆府当成是自己的家,虽然这种说法不对,但无论陆岌愿不愿意,他在心里都会把陆岌当成是自己的家人,是除了哥哥妹妹弟弟之外最重要的人。

陆岌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但程岁杪有信心,只要自己做得足够好,陆岌心神开阔,天气暖和了,不要总是待在房子里,日子一天天过去,总是会越来越好的。

可是眼下,这一切美好的畅想都因为隋雾的不成熟而毁了。

程岁杪真是一点儿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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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

生气归生气,隋雾总算没有像前几日一样再关着程岁杪。

不过也没让他干活儿,说除了不允许他出宅子之外,想做什么就都可以由着他。

程岁杪当时在心里翻个白眼儿:这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啊……

不过程岁杪逛过整个宅子之后,确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这里确实不是隋雾的家。

这宅子不知位于何方,规模不算大,下人人数不算多,来来回回就那几个程岁杪在屋子里被关着的时候早就看熟了的面孔。

程岁杪不知他们是如何看他的,总之没人敢让他干活儿,看见他伸手还要立马抢过来。

这让程岁杪发现了一个问题。

早先因为与他搭话而被处罚的那个小丫鬟还在,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许久,看起来毫发无损。

他装作色厉内荏的模样呵斥了几句,小姑娘这才全盘托出,道,主子并没有责罚她,但确实让她做出了被责罚的样子,还吩咐其他人有意把此事透露到程岁杪面前。

程岁杪愈发生气。

隋雾那个鬼机灵竟然还敢说陆岌的不是,他的心思如此弯弯绕绕,论心眼儿多,谁能比得上他!

不过他们的关系因为达成了某种共识看似已然缓和,程岁杪并不打算因为这件小事跟隋雾再把关系弄僵。

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这样又过了两三日,隋雾出现了,还带来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看起来是隋雾十分看重的客人,隋雾对其态度恭敬。

程岁杪自从认识隋雾开始算起,还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