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百花谷内挂起红彤彤的灯笼,遍布谷内,将本来黑暗的环境照的亮如白昼,火红一片,犹如置身于云霞之间。

各色鲜花围绕的一片光滑平地上,早已经陈列着许多个长形的红木案板,水曲纹理,有半米之高。

案板上摆放着各色菜式,杯中之物甜腻爽口,乃是采集百花花蜜制成的饮品,虽不如浮生酒能增进武者的内功修为,口感却是更佳。

每一个案板后,又都有一个人盘坐在大红毯之上,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都是在此次危机关头,对百花谷施以援手之人。

作为主人公的郭暖郭晴母女自不必说,云清,裘公公,苏幕遮,段毅,以及张富贵徐彦未婚夫妻都在其中。

而段毅倍感陌生的,还有一个长着马脸,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看他模样并不出众,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凛然之威,令人不敢逼视。

经过介绍,段毅方才知道此人乃是孟州六扇门的总捕头邓通。

此次百花谷以及青炎帮的谈判,他在其中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当然,也是倾向百花谷的朋友。

宴席之间,觥筹交错,彼此畅谈,气氛十分和睦。

而段毅也是被郭暖数次提及,隐隐已经当做女婿,被在场之人察觉到用意,相处起来也是格外的亲近。

诸如云清,贺兰家族,张徐两家,都是百花谷的人脉,将来,也都会被段毅所承接。

唯有裘公公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数度对段毅冷眼相看,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

当曲终人散,段毅就要离去,却被郭暖叫到一旁,同侧的是和段毅并没有多少交集的邓通。

“段毅,邓通知道你和金鼎派有不少瓜葛,现在魏州那边闹得很凶,他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有什么能说的,便给他说一说吧。”

郭暖语气当中颇为维护,言外之意就是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不说,采取他的自由,这让段毅心中升起一片暖意,这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啊。

邓通苦笑着看着郭暖,作为相识超过十年的老友,他太清楚郭暖的性格了,其中之一便是极度的护短。

不过他也没想逼迫这看起来还颇为稚嫩的少年,上前一步,微微点头问道,

“段毅,我听人说,你是金鼎派白希文一手调教出来的高手,是也不是?”

段毅不知道这人什么意思,不过他除了本身的来历,其他倒也不是讳莫如深,应声道,

“不错,去岁八月前,我还是山村贫苦子,父母俱亡。

后来到金鼎派投奔白大哥,得他收留,虽未收我为徒,却有师徒之实,乃是我最尊敬的人。

不过我在卫州时听消息流传,白大哥为了我的事情和金鼎派闹了一场,事后不知所踪,有人说他被曲东流暗算。

邓捕头既然是六扇门出身,想必这个消息也是听过的,不知您认为此事有几分真假?”

郭暖背对着段毅和邓通,负手遥望天边朦胧的月亮,看起来已经神游天外,不过竖起的耳朵却表明她正关注着两人的谈话。

邓通摇摇头,十分笃定的对段毅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白希文并没有失踪,相反,他在魏州已经掀起一道惊涛骇浪。

金鼎派在魏州十二县各地俱有下属势力,不过这段时间接连遭到袭击,尤其是以上一代金鼎派高手所在的势力为主。

事后有人证明,出手之人正是白希文。

他持无敌宝鉴的神功,下手狠辣,将和上代掌门同辈的七大高手打的筋骨尽碎,重伤难愈,已经引起公愤。

魏州武林不少名人已经号召全武林对白希文进行围剿。

我问你和白希文的关系,就是想听一听你对白希文的看法,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当真会如此疯狂吗?”

邓通一席话宛如明天霹雳,直接砸到段毅头皮发麻,手脚冰凉,不过很快恢复过来,连道不可能。

“邓捕头你有所不知,我和白大哥相处时间虽短,但很了解他的为人。

他并非是一个恶人,也无什么野心,平生之愿便是金鼎派能繁荣壮大,性格上还有些散漫无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下这样的大事?

要说他对金鼎派敌对势力下手,或许还有那么几分可能,但金鼎派对他而言乃是重逾性命的存在,万不可能下此狠手。”

段毅的确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潇洒斯文的白希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平生挚爱月娇奴都抵不过金鼎派三个字,现在会一手毁灭心中的圣地吗?

“这倒是奇怪了,若真是如你所言,白希文的做法的确有些违反常理。”

邓通皱眉,似是对于白希文的做法不能理解,段毅则低着头沉吟许久。

本来就打算在百花谷一事结束后回返魏州,现在看来要及早动身才是。

毕竟事情已经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被诬陷的事情早就是昨日黄花,没人放在心上,白希文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