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强的剑气,好强的杀意,这人真的是你口中的白希文?”

雷鸣憨憨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脸惊骇道,这样的人,怎么也和潇洒从容,为人亲和慈善扯不上关系吧?

如果不是他也听过白希文的大名,恐怕以为正屠杀的那人是邪道强者,而不是正道栋梁。

事实上,段毅也被白希文冷酷的面容,狠辣的手段给惊到,倒不是因为太过残忍,而是与白希文曾给他的印象截然相反。

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发生这般变化,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只可惜段毅毫不知底细。

他甚至猜测,当初白希文离山,就是他的一个很要好的师兄被人刺杀。

是不是查出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才导致他性情大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而尽展一十七路嵩山剑法精妙路数的白希文则踩踏着粘稠的血液,以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终结为背景,昂首走到了林家大门之外,气势雄厚,如熊熊烈火燃烧。

他的浑身无一处伤口,修长的身体挺拔如枪,白衣只是浅浅的沾染了一层鲜血。

无论是气势,体力,亦或者是凝然的杀意,俱都在刚刚的一场厮杀中攀升至巅峰。

此时此刻的他,无比的危险,纵然是苏幕遮无比自负,也不想与这样的白希文成为对手,进而交手,那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林家虽然损失了数十人,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后援从府内走出,列在大门之外。

段毅甚至不清楚是什么在支撑他们面对这样的白希文,名?利?信念?

这已经与送死无异。

就在白希文还要继续挥剑,一鼓作气冲入林家大门的瞬间,一声白大哥让他身体一僵,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中的猩红与杀意也稍稍缓解,化作正常。

回身望去,三人映入眼帘,忽视另外两人,白希文目光直接对准段毅。

见他背负长剑,身板挺直,个子长高了一些,似乎成长很多。

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有神,沉稳气质不改往昔,更难得的是深沉的呼吸以及体现出的内功修为,让白希文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变化。

嘴角划出一弧弯月,多了几分人气,旁若无人道,

“原来是你,我还担心你逃亡外州会不会丢了性命,现在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我就放心了,将来若是遇到娇奴,我也能给她一个交代。”

其实当初在山上时,两人之间的交际并不是很亲近的那一种,既和白希文本身性格恬淡有关,也与段毅心防重重密不可分,;两人始终难以坦诚相待。

但交际之远近,并不影响两人对对方的关心。

段毅面露笑容,灿然如天上的太阳,走到白希文面前,感慨一声,

“是啊,我过得不错,这还有赖于白大哥为我据理力争,帮我洗脱被诬陷的恶行,所以我也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

只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今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金鼎派不是你的信仰吗?

金鼎派不是你誓死都要守护捍卫的吗?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连几个疑问,让白希文仅有的笑容荡然无存,眼神当中又闪烁出一种异样的仇恨与悲愤,叹道,

“难道你要阻止我吗?也许你的武功进步很多,但你该知道,拦不住我的,这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段毅摇摇头,看了眼林府外的一群人摄于白希文威势,傻愣愣的待在原地,说道,

“不,我不会阻止你,我只是想问清楚你这么做的原因。

白大哥你的武功的确很高,但杀的人已经够多了,得罪的人恐怕也不少,一旦事情失控,总会引出你对付不了的高手的。

我们不妨另外找个地方详谈,我只想帮你,而不会害你。”

段毅双眼直视白希文,一如曾经上山时的那样,其语气真挚,而且入情入理。

白希文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岂能不清楚自己一意孤行的后果?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遭到七波刺杀,每一波都有一个厉害的高手偷袭,从其武功可以看出,绝对是出自魏州本地的名门大派,或者武林世家。

要他死的,已经绝不单单只是一两个人。

也许他们是想除掉一个扰乱魏州稳定的人,也许他们是想趁这个机会彻底剪除金鼎派的头号打手,进而削弱金鼎派实力,摧垮这个魏州霸主,给自己争取机会。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成为众矢之的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白希文沉默良久,瞥了眼段毅左右的苏幕遮和雷鸣两个人,欲言又止,最后摇摇说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干涉进来。

总之林景龙我是一定要见的,至于会不会对他出手,则不一定。”

说罢,就要转身继续未完的行动,也吓了那林府门外的众人一跳。

却不料段毅竟然先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