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了伏见宫恶玉的话,太宰治瘪嘴,“折磨?我最讨厌疼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人有机会打开你——”他说着看了一眼被伏黑甚尔顺毛的老虎,中原中也也靠在老虎的身上,那柔软的毛发实在是太舒服了。

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黑暗,“你是在挑唆我杀了他吗?”

之所以用“挑唆”这个词,更多的不是针对中岛敦,而是针对中原中也。

后者显然已经把中岛敦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作为「荒霸吐」的载体,他本身也对“钥匙”有强烈的保护欲——奇怪的点在于,他对太宰治反而没有这么直接的欲望——但如果有谁要介入这套保护系统里,无疑会遭受到中原中也的强烈反噬。

哪怕这个人是太宰治。

“啊?不,当然不!”伏见宫恶玉瞪大了眼睛,激烈地反对,“我只是让你自己最好不要轻易尝试——当然,我猜你还是会尝试,但最可能的结果是你取不出来「书」,”毕竟太宰治没有天元那样和世界意识的强烈联系,想要完全取出世界核心,一定需要伏见宫恶玉这样能和世界意识建立联系的人的帮助,“友情提示,那很痛,那个过程会非常痛,欢迎尝试。”

伏见宫恶玉这样说着,心里却也知道,太宰治是不会因为别人的言语而退缩的,他有点期待对方失败之后的表情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而且,你不能杀死中岛敦。和「荒霸吐」这样的‘护卫’一样,‘钥匙’需要一个载体。中岛敦就是‘钥匙’选择的适格者。适格者会死,但要是不会。一旦没有了中岛敦这个载体,毫无归处的‘钥匙’就会被你这个核心所吸引——刚刚你也看到了,「书」页失去载体之后的样子——‘钥匙’与你合二为一,就意味着你会长期处于一个‘打开’的状态。”

打开,但是又无法让世界核心离开,那种状况对身体的撕裂感是会把人折磨疯的。

——虽然,太宰治现在也不能算是“不疯的正常人”,但在此之上继续疯那就是下一个等级的危险了。

“你可以尝试一下那种疼痛,然后想象它的无限延长——”伏见宫恶玉用太宰治难得会忌讳的东西来威胁他,“哦对了,顺便一提,如果到了那种境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真的会和天元一样,处于一种‘不死’的状态。等等……我为什么要提醒你,你要是不死的话,也就意味着「书」的安全,对我来说最好了。冲吧,太宰君,你还年轻,人生的痛快就在于勇于尝试!”

其实关于“不死”完全只是一种猜测,伏见宫恶玉并不肯定。

但是,这种话用来反向威胁太宰治却是再好不过了。

果然,听到这话,太宰治的脸一垮,指责道:“好狠的诅咒,伏见宫先生,你可真是个恶毒的人。”

“哇,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伏见宫恶玉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最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了。”

谁有资格被太宰治说一声“恶毒”啊。

说服太宰治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但是吊起太宰治的胃口就没有那么难了。

至少,在这个太宰治完全陌生的领域上,他的兴趣被无限制地调动了起来。

而恰好,他对森鸥外的忠诚度没有那么高。

伏见宫恶玉对此毫不怀疑。

他倒是很愿意用马甲的“所有权”来换取一些乐趣,这些乐趣当中或许还包括着森鸥外的惊异和不愉;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帮中原中也瞒下中岛敦的存在——至少在他不需要的时候,中岛敦可以被放在棋盘之外的位置。

顺便还能捞一个中也的人情,静待下一次有什么中也不想做的事情时,把这个人情用出去,或者可以在他自己刚刚创刊不久的□□内部杂志《羞耻中也》上。

太宰治对此很热衷。

他将中原中也视为自己的“狗”,自然更希望“狗”的忠诚交付给他,而非是另外一个“主人”。

某种意义上,太宰治和森鸥外竟然还有这样的竞争关系。

想想都觉得有趣。

伏见宫恶玉并不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世界核心都收为己用,他需要的是那些都不能被收到马甲们的口袋当中。

只要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他在其他问题上都是能退步的。

他在这个世界里可没有什么要持续维系的利益。

伏见宫恶玉很放心的点在于,太宰治本人对自己体内的力量很好奇,在他自己研究透彻之前,他是不会把这股力量让给其他人的。

而世界核心可没那么容易被研究透彻。

所以,只要他的行动够快,太宰治的不安定因素就追不上他。

至于囚禁马甲们,伏见宫恶玉自有理想的地方——当然也是为了防止变故——他并不打算把这个任务交付在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范围内。

尤其是不能交给太宰治。

他有信任太宰治的地方,自然就有不信的地方。

更何况港|黑的森鸥外也不是瞎子,没有那么好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