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那边呆了一周多,离开时,常久依旧依依不舍,常儒岭见她那么喜欢丹麦,便同她说,下次生日,为她在丹麦买一套别墅作为礼物。

然,生日还没到,火灾便到了,那句话,成了永远兑现不了的遗言。

这个春节,是常家出事后,常久过得最为舒心的一个春节,有了沈持与常擎陪着,她终于在这世界找到了些许归属感。

从前那几年,她总是觉得自己像是一株浮萍,无依无靠,不知何时便会被风卷去。

这一趟旅程,常擎也很快乐,他此前因乔卿芜的新闻,对沈持十分不满,这一次旅途中,沈持也一一向常擎解释清楚了。

常擎看见沈持为常久擦脚,穿鞋,梳头发,倒也打消了此前的疑惑。

沈持说乔卿芜帮过他,他处在那样的家庭中,或许有很多身不由己。

但,只要确定他是真的喜欢常久,便足够了。

旅途归来,常久回到家中,便躺下来休息,沈持随她一同上了床,替她揉着小腿,“累么?”

常久“嗯”,“玩的时候觉得很开心,到家了发现很累。”

“今晚好好泡个澡。”沈持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饭么?”常久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巴厘岛旅行那几日,他们住的酒店公寓,每天都是沈持做早餐的,他好像什么都会。

“嗯,我做。”他嘴角扬了起来。

常久点了几样自己想吃的,沈持抱她去了浴室泡澡,“我去准备晚饭,你慢慢洗。”

从浴室出来后,他嘴角的弧度便消失殆尽,沈持看向浴室的门,眸光泛着寒意。

洗澡时,常久一直在回忆巴厘岛的这趟旅程,像一场梦一样,美好到她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很多年没有谁对她这样好过了,她或许真的应当全身心相信他,再这样投入一次,最后一次。

此前唐清宁要她找沈持帮忙查梁寅,常久一直憋着没有说,一是因为没想清楚,二是……沈持一直很介意梁寅的存在。

犹豫了这么长时间,常久还是决定说了,沈持出马,应当很快便能找到梁寅,不知为何,她对他就是如此有自信。

泡澡后,常久身体轻盈了许多,她换上了家居服,做好护肤后,便去餐厅找沈持,恰好他也做好了晚餐,常久眼底闪过惊喜,“好香!”

沈持向面前的女人看了去,她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泡澡后,双颊绯红,像只纯情的小狐狸,沈持见她低下头,便到身后,替她将头发扎了起来,“小心点。”

常久感觉到头发被他用橡皮筋绑起来,有些意外,她动手去摸,竟是她最常用的那条发绳,她疑惑时,沈持同她解释了,“就知道你会忘记绑头发,送你去洗澡的时候,我顺手带出来了。”

在巴厘岛那几日,他几乎天天都会帮她绑头发,常久在恋爱中,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亦不知道,一个男人细心起来,竟能做到这种程度……

“谢谢。”常久红着脸同他道谢。

沈持凑近了她几分,“怎么谢?”

常久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沈持甚是满意,为她拉开了椅子。

两人一同坐下吃饭,常久喝了几口果汁以后,终于说了出来,“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嗯?”沈持问她,“什么忙?”

“是……梁寅。”常久偷瞄着他的表情。

果不其然,听见这个名字后,沈持的面色立刻便阴沉了下来。

常久被他的脸色吓到,只好露出同他撒娇时的笑脸,他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李代

常久并不知沈持此时真实的内心活动,想当然认为他是介意了,吃醋了,“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沈持“嗯”,听不出喜怒,“梁寅怎么了,你说。”

“梁寅当年是我爸爸的心腹,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替爸爸办的,如果当年顾家真的做了什么,他手中一定有证据。”常久同沈持坦白了实情,“只是,我现在根本找不到他。”

“你怎么确定他里有证据?”沈持问常久,“当年的事情,他没被带去调查么?”

“好像被带走了,但他没有坐牢,我让宁宁去打听过了,淮西的监狱都没有他的消息……”常久主动交代着,说完才注意到,沈持的面色再度沉了下来。

沈持问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瞒着我?”

常久心虚了起来,她总不能亲口承认自己不信任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沈持不依不饶逼问着,“那今天怎么又决定说了?”

“因为……我想试着相信你。”她认真吐露着心声,面颊微微泛红,染到了耳根。

沈持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忽然阴转晴,开怀笑了起来,手摸上了她红润的脸,“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多辛苦么?”

常久愈发害羞了,双眼染上了水汽,湿漉漉的,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那模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