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都不曾料到,沈持竟会拿枪口对准常久。

“梁寅。”沈持停在了梁寅面前,舌尖抵着牙齿,一字一句重复着他的名字,“久仰大名了。”

话虽这样说着,他的动作却十分不友好,他从旁边拿起了一把匕首,猛然插入他的肩膀,刚好碰到了血管,血液飞溅了出来,洒到了沈持的脸上。

他将抽出的匕首扔在地上,冷眼凝着表情痛苦的梁寅,声音毫无温度,“sg第二制药厂的第二套账本在哪里?”

梁寅不说话。

沈持笑了起来,“不说么?”

“你死了这条心。”虽受了伤,梁寅却丝毫不曾服软,他鄙夷看着沈持,“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你。”

“很好。”沈持说,“我会拉常久给你陪葬。”

“你只会利用女人么?”

显然,常久这个名字,是梁寅的逆鳞,他立刻愤怒了起来,额头的血管暴起,若不是捆起了手脚,他现在应当已经动手了。

沈持早就知道梁寅在意常久,如今亲眼见到,脑中又闪过了常久睡着时喊梁寅名字的画面,他讥诮笑着,真是郎情妾意。

“心疼了?常儒岭没白培养你,真是他的好女婿。”

什么时候离婚

“我是利用了她,不过这也要感谢她的配合,否则你今天也不会落在我手上,不是么?”

沈持姿态优雅,捏着湿巾,擦拭着手指,像个炫耀战果的猎人。

他如此得意的模样,令梁寅再度动了杀念,但肩膀处的疼痛拉扯着他,血流不止,他已经没有方才那样有力气了。

“你还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沈持知晓,梁寅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服软的,他不介意慢慢折磨他,“如果你不配合,我只能让常久给你陪葬。”

他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让你们一起下去,成双成对,也算是成全了你们。”

“你敢动她!”梁寅对沈持破口大骂,“你这个人渣,她根本不知道沈家的事情!你报复也要找对人,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沈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折回去,一拳砸在梁寅脸上,“她享受着的荣华富贵,是常家偷来的,她无辜么?她爷爷背信弃义,害沈家走上绝路的时候,有想过沈家的小辈是无辜的么?”

大抵是情绪压抑得久了,从昨天到今天,他心情大起大落,有些话,再也无法压在心底了。

吼完他才觉察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转身便向外走。

“你不过是在给自己的悲惨人生找借口罢了,就算没有常家,沈家也会倒。”梁寅说,“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拿女人撒气。”

回应他的,是大力的关门声,那扇门被震得抖动了起来。

沈持大步来到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点了烟,像发泄一般,猛吸了几口,竟是将自己给呛到了。

下一刻,他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到胸口发疼,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红着双眼,凝着手中燃烧的烟蒂,忽然就想起了常久。

她闻不了烟味,每次,他抽烟时,她都会不舒服,因此,这半年多,他抽烟的频率大大降低了,偶尔抽,也是会避开她。

但这一个多月,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他也没有再抽过一次烟头,如今忽然抽这么烈,身体竟承受不住了。

习惯二字,何其可怕。

沈持夹着烟,没有再动作,他凝着对面的墙壁,陷入了思考。

昨天,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他也一直没有想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计划的?

这件事情,还有宋博妄的参与……她是如何做到,在他眼皮子下面,和宋博妄暗度陈仓的?

宋博妄这样无条件帮她,又是为了什么?她现在是和宋博妄在一起么?

一个个问题涌入了脑海,手中的烟蒂很快便被一道大力拧断,明明梁寅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他却没有计划达成的兴奋,只想同她见面,将这些问题质问个清楚。

忽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沈持的思路,他开了门,门外是蒋跃和周正,二人进来后,便问他,“梁寅交待了么?”

沈持摇着头,情绪看起来不是很高涨,周正以为他在因为这件事烦恼,便宽慰他,“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交代的,你别急,人都在手上了,还怕问不出来么。”

而沈持依旧缄默着,过了很久,他忽然问,“她人呢?”

“她?谁?”周正嘴快,脑子却未曾反应过来。

蒋跃比他好些,几秒后,便知道了,沈持说的常久,但是,他这个状态……

“常久在哪里?”沈持换了个说法,又问一遍。

“不知道,”蒋跃说,“昨天我们走后,我的人也跟着撤了,我和周正一直在医院忙乔卿芜的事,没关注她那边。”

沈持的拳头微微收了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复杂,周正打量着他,心生好奇,“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