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话不假。

姜亦泽原本还在乐呵呵汇报,喝着杜康,慢慢地就变成了满腹的牢骚。

再紧接着,便沉沉睡去。

魏无忌就守在姜亦泽身旁,一个人喝酒到天明。

今夜星光格外闪耀,姜亦泽身上的阵纹全开,自动吸收着星光入体。

魏无忌早已经从姚修远写的信里知道了这一幕,倒也不觉得惊讶。

只是看着自己徒弟安然睡去。

时隔接近四个多月,姜亦泽终于睡了一觉。

天上的星,就像是积攒了奶水终于可以释放,倾泻不停。

魏无忌感受着星光的余韵,身体里的血液流淌的更加迅速,身体里的顽疾旧病似乎也在不断消融。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枷锁悄然碎裂,一段师父告诉自己的话突然涌现出来:

“未来,你将会收一个徒弟,等到时机合适,你让他去一趟荒原。”

魏无忌也觉得有些头痛。

这突如其来的记忆,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遗忘,又因为什么时候被触发。

魏无忌看着身旁熟睡的姜亦泽。

时机合适,是什么时候?

让他去荒原,岂不是要让他彻底面对世界的真相?

小姜,能接受的了吗?

醒悟

姜亦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充足的睡眠,让他整个人像是重生了一样。

姜亦泽伸了个懒腰,师姐的声音响起:

“师弟!快来吃饭啦!”

姜亦泽抬起头,师父和师姐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堆的满满的食物。

姜亦泽嘿嘿一笑,坐到桌前,拿起筷子便吃。

这顿饭,姜亦泽吃的是酣畅淋漓。

一夜沉睡,让姜亦泽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这几个月以来,姜亦泽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对于大爷的死,姜亦泽表面上没什么想法,但实际上一直在自责。

他在那个巷子被拆时,便想着要保护这个巷子里的所有人。

可哪曾想,到最后因为救他,师父昏迷、大爷身陨。

他迫切地渴望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提升自己最大的办法,就是获取信仰之力。

金陵的信仰之力已经没有太大的提升空间。

姑苏也已经蒸蒸日上,信仰之力再无太多的提升空间。

而虎视眈眈的姚家,以及带队夺冠的承诺,都让姜亦泽需要分心去考虑。

换作是常人,哪怕是经手寒士的运营一两天,便会受不了。

而姜亦泽撑了一百多天。

这些天寒士是在变好,但是他自己似乎已经钻入了牛角尖。

很多时候,他做事开始雷厉风行,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他甚至有时候开始厌倦听从他人的意见。

哪里有那么需要考虑的,听我的就好了。

在金陵代表队的队内训练上,几乎已经变成了姜亦泽的一言堂。

去年,他是c级,他仍然想着和每一个队员考虑。

可今年,姜亦泽想的很多都是,其他队员来配合他。

把队员们当成了自己的提线木偶。

这种想法,在面对弱小敌人的时候有用。

可,万一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队友们发挥不出潜力,那何谈成功呢?

想到这儿,姜亦泽抬头看向师父:

“师父,我悟了。”

看着重新回到姜亦泽眼中的灿烂笑容,魏无忌摸了摸下巴上没长出来多少的胡子。

哎,有时候徒弟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这杜康酒,自己带了几卡车来金陵。

说是拿来卖的,但是其实还是想自己喝。

自己这徒弟这么快就领悟了自己的意思,都不好意思再找他喝酒了。

那这酒,自己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魏无忌看了看旁边大口吃饭的张小小。

哎,这小小倒是能陪自己喝酒,但自己那酒也禁不起她喝的呀!

吃完饭,姜亦泽没去找公孙三兄弟,而是去美食街打包了零食、奶茶,带到了金陵代表队的训练场地。

下午,一群人就围在一起聊天、吃零食。

那些新来的人,还在纳闷,为什么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姜亦泽为什么突然态度柔和起来。

而去年就在金陵代表队里的人都明白,去年那个笑眯眯的小姜,终于回来了。

聊完吃喝,姜亦泽开始为每一个人研究战术。

这不聊不知道,一聊就是到了深夜。

姜亦泽设计出了很多战术,都是之前他所没有想到的。

等到深夜,他习惯性地准备朝观星楼走。

他突然抬头看了看。

遥远星空中,似乎有一颗定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