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飞鱼服(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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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飞鱼服
翌日清早,雨水暂停,天边乌云坠堕,绿浮出门找谢殿春,他站在乌云的尽头,一片灰暗的天色里等她。
他穿一身飞鱼服,衣裳上挟了初春的寒、雨水的润,丹凤眼尾伶仃的淡漠,不是那种因为身居高位才有的疏离,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距离感。也不是冷,是淡。像什么呢,绿浮想,像早晨起床时所见到的薄雾,也像地平线初升的太阳,皆是能看得见的、以为有温度的,可触碰时却抓不着,也没有温度。
绿浮换了昨日绯月给的那一身衣裳。那是火红色的面料,刺目耀眼,望在眼里都觉着炙热,与谢殿春形成两个极端。
绿浮不明白怎会有人身在权力中心,却还能像他这般寡淡,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无论是使用极端的引诱还是细水长流的柔情,谢殿春都不会对她动心。
别说一年,就是给她两年,都未必有胜算让他爱上她。
“上车,”他沉沉说,掀起飞鱼服一角便于行动,踩过路面的水洼,大步迈上车去。
绿浮紧紧跟在他身后。
车里的小几上煮着沁香的热茶、精致的点心,谢殿春亲手捻了块玫瑰糕给绿浮。她愣了愣,随即乖巧地接过。她故意吃了些碎点落在唇上,她知道自己的唇形漂亮,像一朵桃花瓣,粉嫩饱满,若沾了碎点,能激起男人的‘吃’欲。
见他果真沉沉地盯着自己的唇看,半晌,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唇角,带走那点儿碎糕。他问:“甜吗。”
绿浮颔首,“很甜。”
谢殿春眸子微闪,绿浮察觉端倪,忙故意说:“大人想尝尝吗?”
“我不喜欢吃甜。”
绿浮手中的是最后一块玫瑰糕,其余的是不同花制的,本想让谢殿春吃下她咬过一口的点心,见他不上钩,她倍感无趣,其实也不喜吃甜的,就要将手里剩的半块糕点放回去时,他忽然说:“但有时也不是不可以。”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视线中,就见他弯下身来,就着绿浮的手将那半块点心咬下一口。
就…在她咬过的那儿。
绿浮看了眼被他咬出的新月牙缺口,又看他将沾了她口水的那点儿吞下,认真咀嚼后给了个评价:“的确很甜。”
一时间…不知他是在说糕点,还是在说…
绿浮有些愣神,愈发摸不准他的心思。他每次都对她的引诱不上钩,而后又在她打算收钩子时,故意来贴一下…
绿浮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他给反钓了。
可她没来得及问,就抵达了梅花寺。
马车停下的刹那,谢殿春意味深长地对她说:“魏潭明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