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在半夜才开?始,可难不成就没有一个百姓会起夜吗,等起夜后发,竟发现自?家的门前?早就已经?收过菜怎么突然长出来了?

还有人见?到了被封起来的田,为什么土突然不硬了,稻谷作?物就像是见?鬼了一般突然就长出来,而且各个沉甸甸,几乎没有空穗。

长出来的作?物收成之好?,非得是丰年,加上种地最好?的老手,才能够媲美?。

庄稼人天生对土地爱得深沉,随着不知道哪来的一声尖叫,划破场控,越来越多的人被吵醒,从屋子里出来,陡然见?到了这样的景象,惊讶狂喜之下,还会忍不住好?奇,是不是侍候的每块地都是如此?,于是顾不得深夜严寒,全家老小出门去,也顾不上心疼,点着火把到处去看。

越是靠近农田,受到的震惊越大。

明明昨日才走?过的地,怎么一睡起来,长了满满当当的作?物?

这可是冬日啊!

在震惊过后,他们?还互相撞见?邻居、同村的乡民,都能看见?对方?眼里不加掩饰的吃惊。

星夜出门的农人,化作?一簇簇火把,照亮了并州二十三个县的寂寂黑夜。火把宛若流星,划破长空,带给了农人生的希望。

乱世中,寒冬里,粮食带给人的安全感,那是多少金银财宝都无法媲美?的。

农人们?闹出的动静大,很快惊动了里长,渐渐地,就连在舒适窝里安眠的县令也被莫名的动静惊醒,唤来下人。

“外头怎么回事?”

下人也摸不着头脑,知道手底下的官员夜半扣门。

县令披衣而起,堂前?相会,而来报信的农官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大喜啊!化明县下,所有收割过的作?物统统长出来了,而且收成极好?,您请看。”

农官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簇麦穗,上头的颗粒饱满,看着就沉甸甸坠弯根茎,也不知晓真正的一颗小麦长势得有多喜人。

化明县县令还没反应过来,大冬日的怎么会看见?金黄饱满的麦穗呢?

他觉得自?己脑袋发蒙,晕乎乎的,“我还不会是还没醒吧?”

他喃喃自?语,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差点扇得眼冒金星。疼归疼,他也顾不上疼,只能记着对方?刚才说的话,“你是说收割过的地方?都长了?都是这么好?的品相不成?”

农官笑得牙不见?眼,饱经?风霜的每一个褶子都在述说着喜悦,“正是!!”

“哈哈哈哈!”县令连声大笑,宛如失心疯,“上天降喜,上天降喜,没料到老夫有生之年能遇此?奇事,不枉此?生啊!”

不仅是县令,举着火把,望着田地里长得喜人的作?物,农人掰了一颗扔近嘴里尝,无一不是欣喜若狂,还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磕头感谢上苍恩赐的。

这还只是化明县,一县的热闹,整个并州二十三个县,都是如此?景象。

声势浩大到惊动附近的州郡。

并州周边不仅有晋朝的州郡,还有被胡人占领的地盘。

如今局势胶着紧张,并州突然火光冲天,喧嚣一片,很难不令人生出警惕,是否并州的赵刺史也准备造反?

那他们?可要早做防备了。

比起能安睡,但被迫被吵醒的崔舒若,白日里听过她预言祥瑞的人,尤其是齐国公府的,大都没睡。

像齐国公父子三人都硬是点灯遨游到了半夜,等待所谓的祥瑞究竟是何?等模样。

然而一直没有听到动静。

在齐国公眼里的祥瑞,无外乎是红日入府,齐国公府的草木一夜之间?盛开?,或是有神?兽现世等等。

但出现的地点都应该是齐国公府,可等到了半夜,都没有动静,就在齐国公寻思着是否要等到明日才会有动静,或是崔舒若所谓的祥瑞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厉害,说不准是什么鱼腹藏木牌、白蛇吐人言等史书上常见?的异象时,并州下辖的各个县,都快马来报,前?后间?隔的到了并州城。

按理而言,城门已关,若非大事不可开?城门,否则便是大罪,但每一个来的人,手中都握有令牌,禀明有要事需要送往齐国公府府。

一夜下来,城门断断续续开?了十几次,先头城门守官还觉得奇怪,后来见?到城外竟也有火把,还担忧是否是战事来袭,可得是什么人才能同时攻打并州的这么多个县?

直到破晓,他才知道发生了多么令人讶异的一幕。

倘若是一片地,尚且有可能是齐国公为了扬名暗中所为,可当满并州都是如此?景象,那便只可能是上天之力,鬼神?之能,绝非人力可为。

而在齐国公准备睡下时,也被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惊扰,敲响房门。

他本是要发火的,可当化明县派来的人喜气洋洋的跪在地上向齐国公说了已经?收割过的作?物竟然重新生长以后,他什么被打扰的怒火都没有了,甚至觉得神?清气爽。

齐国公心想?,想?来这就是崔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