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奇,我感觉你好像只对陈漾笑过。”唐千屿说。

而且谢述尘只对陈漾态度不一样,对他们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冷淡的很。

谢述尘稍稍一顿,合上了书,手指在书的封面上点了一下。

陈述也隐晦地提过这个问题。

昨晚风大,陈述喊他下楼,还非要给他外套穿。自己却靠在车门上抽烟,吐出的烟雾被风吹出去很远。

“谢述尘,之前坑你签合同是我不对,我道歉。节目我看了,谢谢你照顾我弟。”

“不用。”谢述尘说:“我收了钱,这是我的职责。”

“是是是我懂,但是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对我…对我们就这么冷淡啊?”陈述掐了烟问:“你只对漾漾好?”

他都没见谢述尘在他面前笑过,可是看了两期节目,谢述尘对他弟却是相当温和,也经常对着陈漾笑。

这是为什么?谢述尘真的对他弟没有一点医患关系以外的心思吗?

“陈先生,我不喜欢被人试探。”谢述尘在冷风中皱了下眉:“陈漾是我的病人,照顾他的情绪是我的工作。”

陈述愣了下,思忱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是你病人,你也会照顾我的情绪,对我那么好,也对我笑?”

“是。”谢述尘点头,眼底没有一点波澜:“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陈述耸肩:“没了,一点都没了。”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情感的人,却能在工作状态下对一个人展现出体贴与温柔,让人不由自主地向他吐露心声——陈述忽然觉得,谢述尘这心理医生真够可怕的。

他告辞离开,硬塞给谢述尘的外套却忘了收回。

“谢医生?”唐千屿纳闷:“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谢述尘回神,看向唐千屿,目光似乎格外冷淡:“没事。”

“刚才的问题不方便回答,抱歉。”

他不喜欢陈漾,但也不能对外说陈漾是他的病人。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

陈漾这晚睡得不太好,他和裴灼先后洗了澡,换了睡衣躺在一张床上。

晚上同床睡觉和中午同床睡觉的差别实在太大了,跟着夜幕一起降临的还有无声无息的暧昧。

哪怕裴灼只是躺在那什么都不做,存在感也十分强烈,陈漾甚至能闻到裴灼身上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木质淡香。

他忽然发现裴灼其实很讲究也很有情调,比如身上总是会带着淡淡的香味,有时是勾人诱人的浓香,比如上次去舞蹈室。

有时是冷香,比如现在。

陈漾只需要睁开眼,就能看到裴灼。可他现在闭着眼,嗅觉和听觉就更灵敏。

他闻得到裴灼,因为清淡的木质香让人舒适安心。他也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因为对他而言,加速的心跳实在是震耳欲聋。

房间里静悄悄的,陈漾闭着眼睛熬了很久,快到凌晨一点才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

隐约间,陈漾好像听到裴灼轻笑了一声。他想,如果他这时候睁开眼的话,一定会发现裴灼正在看着他。

入睡困难就算了,陈漾甚至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个会飞的恶魔,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拎着比他头还大的剪刀追着他跑,说要给他剃秃。

陈漾吓得不行,在梦里从白天跑到晚上,路上扔了好多东西打那个恶魔,结果逃了一天一夜都没逃掉。最后恶魔狞笑着举起剪刀,瞄准了他的头发——

吓得陈漾惊喊一声,猛地睁开双眼,额头满是虚汗,呼吸有点急。

“做噩梦了?”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有点沙哑声音,陈漾点完头,觉得不太对。

他怎么会离裴灼这么近?

“陈漾?漾漾?”裴灼又唤了两声。

陈漾揉了下眼睛,意识回笼,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裴灼放大的脸。他呼吸几乎停滞,眼睛一转,发现自己居然缩在裴灼怀里。

“你怎么……”陈漾“蹭”地一下坐起来,睡衣领口乱糟糟的,头发炸毛,咽了下口水慌乱道:“我…我兔子呢?”

“那边。”裴灼懒洋洋地撑起半个身子,下巴点点地面:“你刚给扔了。”

陈漾不敢相信:“我扔的?”

“是啊。”裴灼笑着,眉梢一扬:“不要兔子,说什么都要往我怀里钻……”

“哎,没想到啊,我们漾漾还怪主动的呢。”

作者有话说:

下午发热了,状态不佳,没有二更。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明天见宝贝们!

“我没有。”陈漾面红耳赤地下床, 把被无情丢掉的宝贝兔子捡起来拍拍干净。

他睡觉向来安静老实,哪怕独占一张床也不会乱滚,陈漾不敢想象自己往裴灼怀里钻的样子, 是在太羞耻了。

“就猜到你会赖账。”裴灼慢悠悠地坐起来, 举着手机在陈漾眼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