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回来的那天,姜云欢在盛夏酒吧给她接风洗尘。

姜云欢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从三年前,红姐帮她结交了傅景琛以后,她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回馈她一些什么。

她是个一无所有的人,除了一张脸以外,所剩的无非就是从傅景琛那里拿来的一些钱。

但红姐说她不要。

“钱这种东西,我多得是,而你比较缺。用不着你给我钱。”她是这么说的。

但她不要,不代表姜云欢可以心安理得的不给。毕竟同红姐之间,她们交往的日子还长。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她便献宝似的拿出那块劳力士的表,说是新收下的表,要当成礼物送给红姐。

谁知红姐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莫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块表哪里来的?”

姜云欢觉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把自己和明熠认识的大概经历同红姐说了一番。

“那男的说,他叫明熠?”红姐笑了一下。“真有趣。”她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对,您认识他?”

红姐轻笑两声,不置可否。只拿着表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这小少爷倒是大方。你知道这块表多少钱吗?”

姜云欢对这些奢侈品的价格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在自己年少的时候见过这些大牌的东西,但那时,她衣食无忧,对金钱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她单知道这块表的牌子,也知道它很贵。但具体有多贵,其实她并不太清楚。

“劳力士的表,怎么都值几十万吧,”她挠挠头:“这表看着挺不错的。”

红姐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桌子:“大妹子,你怎么这么不识货?”她指着表面上镶着的钻:“这款市面上少说两百万。”

“这么贵?”姜云欢咂舌,从红姐手里接过,把玩欣赏了一通。水蓝色的钻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闪着奇异的颜色:“是我孤陋寡闻了。”

她起初看上那表,以为她顶天只值80万。如今听说了这个价,她不免有些不安。

“他既然送给你,你就好好收着。”红姐安慰她说:“他那样出身的小少爷,家里不缺这点钱。”

“我知道他是不缺,但是……”姜云欢叹了口气:“他说,他家里的钱都是他哥哥在管,这个表也是他哥哥新给他的。我是怕,他哥哥要是发现这表到了我手里,会生气。”

“不会的。”红姐抿了口酒,笑眯眯地说:“他哥哥有的是钱,不会在意这块表的。你放心好了。”

听起来红姐似乎和他的哥哥很熟悉。

姜云欢压低声音,好奇地问他:“明熠的哥哥是什么人啊?”

红姐故作高深:“别心急,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见她不愿意说,姜云欢只好悻悻地收回自己的好奇心。

她们这晚坐在一楼。

酒吧老板抱歉地说,二楼被人包场了。

来盛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对于二楼进的是什么人,大家心照不宣,不会过问。

一楼没有包厢,显得混乱而嘈杂。姜云欢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红姐却如鱼得水,十分自在。她兴致勃勃地给姜云欢介绍她去新加坡的所见所闻,姜云欢听得津津有味。

红姐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险些被她妈妈卖去换彩礼给弟弟结婚。

走投无路的时候,幸而被一个大佬看上,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大佬工作繁忙,极少有空陪她,但是给起钱来十分大方。他指望红姐做一个温柔乖顺的金丝雀,可红姐偏有自己的小算盘。他给她的钱,她一分不动的攒着。她日常的生活开销,也都一一找他报销。

偶尔一些商务场合,他带着她出席,她便极尽所能地结交那些商场上的大佬。一来二去,攒了不少钱,学到了不少知识,又结识了不少人脉。

等到大佬有了新人,离开她的时候,她便去读了个ba,从此开始创业了。

姜云欢原本只知道她名下有几家娱乐公司,打造出了不少网红主播。

没想到她还做夜场生意。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因为在这行混久了,手里的资源丰富,所以红姐私底下还会帮有钱人物色可以长期包养的对象。她这次考察新加坡市场,也是因为最近富豪都在往新加坡移民,那里的需求在快速增长。

这回出差,红姐结识了不少大佬,也签了不少大订单。

“你若是有认识大佬的需求,我也可以帮你推荐。”红姐轻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

“多谢红姐。”对她的提议,姜云欢觉得有些为难,她扭捏地说:“可是,我只想睡处男。”

红姐嗤笑:“有钱的大佬,有几个是处男?别说处男难找,就说要找个没家室的,都难得很。傅景琛这样的金主,千年难遇。你要是想赚钱,可不能太挑。”

“我知道。”姜云欢低声说:“但如果对方不是处男,就算他再有钱,我也过不了心理那关。”

会本能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