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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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竭尽全力地拯救你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alpha嘉宾们面面相觑,显然全都知道苏星禹高调退学这一码子黑料。

顿了顿后,他们又集体看向了宸昇,但见他同样也是瞳孔震动——

“你说你爱我……”苏星禹已经哭出来了,笑容寡淡又不免发苦,“我小时候最经常的,就是被一个人关在房间。”

“我只能假装跟玩具一起说话、跟它们演戏……”

“我不都是为了工作么——”说到这里,苏母陡然不服,她赤红着双眼,像是忽然硬气了一般,“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我千辛万苦是为了谁?我为了养活谁——?”

“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恨我——”她就像是憎恶至极、亦好似当真被逼,“是不是我死了你就甘心?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跳楼?!”

听见了这话,连任晨雨他妈陡然一惊,顿了顿后,忽然放开了扶着苏母的那只手——

但同样是听见了这话,苏星禹反倒是冷冷地浅笑一下。

他身形孱弱不稳,就好像要真正倒了,但已经母子分开这么多年,当初年少时听起来钻心彻骨的话,已经无法再将他置于垂死之地。

顿了顿后,他站起身来,忽然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跟我爸的矛盾,为什么要拉上我呢?”

“你们都已经离婚了,已经完全不在一起,为什么你要把你的爱情纠葛、你的痛苦、你的怨恨……统统都丢给我呢?”

为人子女,就算是再怎么反抗挣扎,可总有些东西会顺随着血脉传承下来——

也会在人生的某时某刻忽然惊觉,为何自己像了小时候最不能理解、最看不惯的父母。

“我爸是搞文艺的,你就不让我唱歌跳舞——”苏星禹在出口这话的时候,依稀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十五岁。

他要考艺术高中,却死活卡在了自己亲妈这一关。

就好像是一枚不可避开的火星,轰的一声点燃了这对母子之间,经年累月的积怨与仇恨。

那也是少年第一次知道,原来口口声声的“爱”之下,竟是如此的窒息、就犹如透骨绵针一般……

一句话要说好几遍,要声泪俱下、要撕心裂肺。但一旦占据了道理上风,他就总是要面对或是愚钝、封闭的暴怒,或是孱弱又无助、掺杂要挟与道德绑架的哭泣。

恰恰是面对这样的面孔……他总有种要被吞噬掉的感觉,黏糊、甩脱不掉,却源源不断吸取着你的生命力。

苏星禹从小就没有爸爸。

在印象当中,每一次追问爸爸去哪里,就只有妈妈一次次说自己当初眼瞎,自己当初怎么怎么蠢,不然才不会嫁给你爸……

那时候,小苏星禹虽然很恐慌,但是对母亲的天然的爱,促使他坚定站在母亲这边,在逢年过节的家长里短当中,成为了一把捅向亲生父亲的刀。

在那些无良大人戏谑着问,“你爸不要你,你可不可怜?”

——他都会坚定抱住母亲,说自己只要有妈妈就够了。

但是后来伴随着他长大,每一次听从天性出去玩……等到再回家后,他总要被攻击指责——都是像你爸了!

“爸”这个字眼,就仿佛成为了这世上最刺骨、也最为怨毒的“诅咒”。

此时,苏星禹脸上泪痕纵横,他呼吸微弱,忽然咧开嘴一笑,“我那天说了谎,其实我见过我爸……”

那天他过十五岁生日,却破天荒逃了半天学,坐着公交车摇摇晃晃,来到了市中心的老剧院。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拿着剧本、正里外调度,指导着台上演员进行排练。

那一瞬间,他当真相信了血缘这码事,也忽然顿悟——自己为何有这与生俱来的天性。

他爸也明显认出他,短暂怔愣后,是发自内心的吸引与欢喜——

苏星禹跟随着自己的爸爸,将戏剧院里里外外都参观了一遍,并在犹豫忐忑当中,他捏攥着拳头,很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志向。

——他要成为一名演员。

他爸爸听了,当场后仰大笑,似乎由衷感到了高兴,甚至还拉着他去到了办公室,提笔撰写了一张纸条,上面用墨迹书写着几大业内有名的艺术院校名。

他把这张纸条交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并扬言鼓励,“去吧!给爸爸争口气——”

“我这可笑一生……”时至而今,苏星禹的脸上就只有哀叹,他苍凉淡淡地一笑,“竟然都是为了给你们夫妻俩争那‘一口气’……”

这对早已经离婚、看似分道扬镳了的爹妈,竟然在他这个唯一亲生儿子的身上打起了擂台——

那张曾被十五岁的小少年当成宝贝一样的纸条,最后被母亲发现。

那可真是天翻地覆、好似万丈雷霆——

小苏星禹根本不敌,纸条被撕了个稀烂不说,连娇嫩脸颊上都挨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