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人把热毛巾放在她的头上,一遍遍给她擦汗。

这么冷的冬天,

为什么她一直在出汗?

莉莉怀着疑惑睁开了眼。

她看见亚兰的蓝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躺在他的病床上。

外面天色昏暗。

“你感觉怎么样?”

亚兰靠在她旁边的另一个枕头上,将湿乎乎、热腾腾的毛巾从她额头上拿下来,又擦了擦她领子里的汗水。

“热……”莉莉发现自己声音嘶哑,“渴。”

“你出太多汗了,可能是因为奥狄斯射进去的东西……”

亚兰把被子抬起来一点,又给她擦了乳间,这里积聚了不少汗水。他顺着曲线往下,又擦了擦肚脐,腰,和接近股沟的地方。

“你感觉怎么样?”莉莉问他。

亚兰无言以对。

他继续往下,擦了擦她的腿间,有绒毛覆盖的地方出的汗更多。他小心地触碰这里,不想再给她增添负担。

莉莉从被子里抓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拿着毛巾,夹着腿,感受到轻微的刺痛。她皱着眉低下头去看,除了抓握导致的瘀痕,没有别的伤。但是她身体里面酸胀得要命,好像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操弄。

“我完善了标记。”亚兰的声音有点紧绷,“现在感觉很好。”

他知道莉莉根本不记得这段了。

奥狄斯结束之后,亚兰把她抱在腿上,轻轻地顶弄摩擦。奥狄斯在后面托着她的腰,帮助她一遍遍坐入他的性器。他的痛苦一直持续到高潮前,射精的几秒内是愉快的,但很快胸口又沉闷起来。

“那就好,至少你没觉得‘无聊’。”

莉莉拿走毛巾,从床上爬了起来。

亚兰一开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到,这是奥狄斯侵犯她之前,他们俩讨论的话。

——“肌肉力量很弱,以你的坚硬程度几乎不会感觉到她在收缩。”

——“会很无聊……”

“我只是……”亚兰从床上起来,“不想让他碰你,亲爱的……”

“是吗?一点也没看出来!”莉莉嘶哑地吼道,“还有,不许这样叫我!!”

她抄起床头柜的百合花,往他头上打了两下。芬芳的气味从头浇下,花瓣掉得满地都是,从他脸上擦过,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像泪水。

亚兰怔怔地看她。

她红着眼眶,一只手提着散落大半的花束,另一只手朝他伸出来。

“我送你的那个人鱼挂饰呢?把它还给我。”

“我……”

“还给我!!花了好几个硬币呢!”莉莉又用花打了他一下。花瓣簌簌落下。

“已经扔了。”亚兰紧张地看了一眼挂在门口的外套。

幸好莉莉没注意到,她已经被泪水模糊双眼,转身跑出了病房。

亚兰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了花。

他还从自己的头发里,衣领里找出了几朵。

他把脸埋进掌心,深深嗅了一口香味。

他后悔了。

刚才他不该说“扔了”。应该说“不小心丢了”或者“被偷走了”,甚至是“质量太差,已经坏了”。

总之不能是“扔了”。

他没有扔。

那个蓝色头发的人鱼挂件还在他外套口袋里放着呢。

他一直保管得很好。

/

莉莉跑出医院大楼,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头也很晕,各种症状都跟发烧时类似。火龙射进去的东西太烫了,一定对她造成了什么不良影响。

她回去又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床单都被汗水浸湿了。

幸好发热症状已经轻了很多,她还能正常去上课。

她开始考虑退掉体育课,但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

如果每被一个老师睡,她就去退一门课,那下个学期能选的课就不多了。况且这不是她的错,她凭什么是退出的那个?要也是把奥狄斯换走。

这周体育课她照常去上了。

她尽一切努力忽略奥狄斯灼热的目光。

课后,奥狄斯悄悄地接近她,把她堵在更衣室里。

“你只会欺负我一个人是不是?”莉莉抱着换下来的运动服,气得嘴唇发白。

班上所有学生都可以跟他嬉笑打闹。

他从不拒绝。

就连那些非常冒犯的,要把手伸进他背心里摸胸肌的人,他也只是瞪几眼。

凭什么这家伙敢对她动手动脚?

莉莉搞不懂。

就因为她表现过善意吗?

这就是异类的回报?

“我只是来说声谢。”奥狄斯耸耸肩,视线从她的肩带滑到胸前,“亚兰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都是你的功劳。”

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