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又一个寒假来了。

袁朹带她去了瑞士。

山顶之上,冷风吹来,她囫囵的思绪仿佛开始变得清晰,却又仿佛更加错乱。

她打开手机时,自动弹出新闻:袁氏董事长与万松银行千金共进晚餐。

哦,那是前两天,袁氏与万松的合作回面。她不懂这些,但却知道袁家底蕴深厚,资金流庞大,不可能需要与什么银行合作,除非是收购。

她有些排斥,排斥这个什么万松千金。假设家里面多了一个nv人当她后妈,她暂时还接受不了。

回酒店的路上她心不在焉,袁朹拉着她的手走在雪地里:“就算有我拉着你,你也至少低个头看看脚下吧?”厚雪之下说不定就有绊脚的玩意儿。

袁樱反应过来,看了小腿一眼:“好。”

袁朹叹口气:“刚刚想什么?”

她抿了抿唇,趁着四下无人,趁着心底的情绪发酵到正高峰,微不可闻地问:“我什么时候会有个后妈?”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袁朹盯了她一会儿,神情晦涩难懂,他毫无情绪地反问:“怎么?嫌我一个人管你还不够,想再多个人?”

她愣住,摇头否认,蹙眉表达自己对另一个未知后妈的不喜:“才没有。”

袁朹绷直的嘴角缓和,捏着她的手收紧:“看路。”

夜里,山顶温泉池被装点地温馨浪漫。金灿灿的小灯一闪一闪地亮着,照亮纯白的雪地,头顶的圆月亮堂堂的,云层之中远处的山间若隐若现。

袁樱坐在池水边,犹豫着是否要直接下去。

袁朹在不远处:“不想泡就先回房间。”

她用脚划拉了两下水,偏头问:“你呢?”

他没说话,还闭上了眼。

她扯了扯嘴角,脚下用力一蹬,水面被挑起水花,飞溅到他脸上。

他睁开眼,无奈薄怒:“樱樱!”

她撑着手臂垂头,嘴巴撅着,桀骜不驯的样子。

片刻后,“啪”地一声,伴随着惊呼,更大的水花从池子里溅起来,那是一个人砸下来才有的动静。

袁樱一落到池子就攀住最近的浮木,惊魂未定:“吓si我了!”她拧了一把手底下的肌r0u埋怨。

袁朹从旁拿了毛巾给她擦脸:“差不多行了,别不把我到回事儿。”

袁樱蠕动了下唇瓣,嘴y道:“哪有。”

他把毛巾扔了,重新靠下来,闭目。

气氛安静地令她不自在,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岸,踌躇了片刻后:“那我先回去了。”

袁朹睁开眼,神se柔和,长睫扇了扇:“嗯。”

袁樱脚步细碎地走了。

回到房间她就先躺下了,闭上眼,心里不服气地想:我就不信,没有你我还睡不踏实了。

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觉得挺柔软舒服的,信心满满地开始酝酿睡意。

她很快就睡着了。

屋子里专门放了安神香,她入睡很快。正常人应该一夜无梦,她却频繁地做着两个梦。

一个是身t僵y,头破血流的老人,一个是有些酒气强吻她的男人。前者安静地躺在地上,后者被她推开垂头离去。然后两个都再也没有回来。

“樱樱,樱樱…”好像有人叫她。

“袁樱…”是有人见她。

她挣扎着从噩梦中脱离,迎上一张与梦中人一样的脸。

袁朹面露忧愁,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温和低沉地道:“是我不好,刚刚应该跟你一起上来。”

她愣愣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袁朹和她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不知道就这么对望了多久,坐着的微微低下头,轻吻她的额角,她睫毛颤了颤,失神地移开目光。

又过了会儿,温热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嘴角,她嘴唇细微的动了动,被子的手握紧了拳。

她恍然察觉自己早就被窥见了弱点,她的软弱之处一直被利用着。

她不敢置信地清醒过来,喃喃喊了声:“父亲…”

袁朹的手早就伸进被子,拿出了她握成拳的手,他挤了进去,然后抬起在手背也轻轻贴了一下,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她不敢说话,垂下眼帘。

袁朹很快在另一边躺下,把她收进怀里:“睡吧,我还在。”

她窝在他怀里,混合木质香的味道钻进她鼻子里,像最好的安眠香,真的令她一夜无梦。

雪山近在眼前,世界明亮地圣洁纯净,仿佛有神居住在附近。

昨晚的事梦一般不真实。

她坐在酒店的顶层图书馆里写寒假作业,袁朹在楼下见瑞士的朋友。

试卷上的题目明明很简单,做过了无数遍,可是今天就是写不出来。

她懊恼地想撕了它,反正老师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午饭时,袁朹叫她下来,她逃避似的让他们先吃,不用管她,等她解完了题自己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