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也没有什么事,皮皮和丑丑也不需要我整日盯着。”金雪兰轻声说着。

金宝兰摇头,她这个妹妹就是闲不住,便看向薛正峰,问着,“皮皮和丑丑呢?”

“今日我五弟回来了,就带着他们去了马场骑马去了。”薛正峰笑道。

金宝兰听了,微微点头,便说起昨晚收到的家书,“爹娘说今年的年节要在外岛过,就不回来了。”

金雪兰皱眉,“又不回来了?要等清明吗?”

“大概吧。我打算过年后,就去外岛看看爹娘。”金宝兰柔声说着,“但会等你生产后再去。”

金雪兰微微点头。他们的爹娘从三郎八岁起,就开始出游,出游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传说中的灵族,治愈三郎身上的标记,即便治愈不了,也要知道三郎的这个标记意味着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时, 金竹和金佑安已经走来。

金宝兰等人不由的转头看去,不远处,一身藏青色袍服的金竹和一身月牙色袍服的金佑安慢步走来, 一俊秀笑吟吟的洒脱少年, 一面容如玉端方挺拔如松柏的孩童, 明明身高不同,气质仪态都不同,但走在一起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之感。

“待再过几年, 我看潍城第一君子非佑安莫属了。”薛正峰笑道。看来他们没事了,那就好。

“灿灿也很好看的。”金雪兰轻声说着。

“三郎没有佑安这般好看,但是灿灿有灿灿的好。”金宝兰说着,想到今日一大早就跑来找三郎的那连家郎君连壁, 就心头叹气不已, 虽然三郎拒绝见他了,他还是在门口待了好久, 直到连家有人找来了, 他才肯离开。

“哇喔,吃小火炉吗?”金竹一进门, 见礼后就看着桌子的小火炉眼睛大亮了。

“不过是点心而已,肉片不多,喝点汤即可。”金宝兰柔声说着。

安静落座的金佑安已经将沈嬷嬷舀来的热汤放到了金竹跟前,低声说着,“喝汤。”

金竹伸向肉片的手一顿, 只好放下筷子,端起汤慢慢的喝着。

金宝兰看着, 不由好笑的轻笑了起来,虽然佑安不爱说话, 沉静得很,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对三郎处处照顾得仔细,若不是两人相差六岁,有时候她还真怀疑,到底这两人到底是谁照顾谁?

“灿灿,连家的事,你开始处置了吗?”金雪兰端着汤慢慢的喝着一边问道。

“啊?哦,开始了。这个二姐你好好看着,过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金竹说得含糊,他不打算在事情尚未定局前就暴露出佑安的谋划。

金雪兰微微点头,看着金佑安涮着肉片,却把涮好的肉片放到金竹的碗里。而金竹和自家夫君聊着边疆的贸易,压根没有发现,看见碗里有肉了,就自顾自的夹起吃掉。

金雪兰侧头看向金宝兰,见自家姐姐只是淡笑着看着,便也转过头来慢慢的喝着汤。

“……漠州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卫不疑那家伙还真够谨慎的,他居然上了密折,要把函谷长廊的事告知金陵。”薛正峰说着,叹气,“我觉得这事要是奏报上去,恐怕函谷长廊要办不起来了。”

“他上的是密折,应该不会被其他人知道吧。”金竹摸着下巴思索着。

“三郎,你看,这事,要不既然上密折了,那就干脆从我小舅舅那里呈报上去,不要经过中枢和阁议?”薛正峰提议着。

“那样子,不就把我们暴露太多了吗?”金竹皱眉,他可不打算冲在前头的。

“那怎么办?卫不疑那家伙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薛正峰有些犯愁。他可是谋划了好久,就等着函谷长廊一开,他就可以铺展他们薛家在边境的生意了!

“姐夫不急,我再好好想想,到时候我再约你?”金竹安抚道,这事可急不来。

薛正峰点头,哎,也是,等再想想怎么办。

于是,两人转开话题,谈起其他事来,因着有金雪兰在,便没有喝酒,只喝着热茶,热汤,用点肉片。

金雪兰看着金佑安一边慢条斯理的喝茶一边看着金竹的碗,碗里的肉片没了,便涮点肉片放进去,没有青菜了,便涮点青菜,而他自己的碗倒是随意,吃了几片肉,就慢慢的只喝茶。

金雪兰看着,忍不住低声问着,“佑安,你不吃吗?”

“之前在书房的时候用了点心,不饿。”金佑安低声应着,看着金雪兰,问着,“二姐,灿灿是三郎的小名?”

“是,他小时候还没有取名字的时候,爹娘逗他,剪了很多字问他想要哪个名字,他自己抓了灿这个字,便叫他灿灿了。”金雪兰带着几分笑意的说着。

“不过后来按照族谱取名,还是叫金竹,他也不喜欢别人唤他灿灿,这个名字也就你二姐,还有我们的爹娘会偶尔喊罢了。”金宝兰一旁补充着,带着好笑。

金佑安听着,慢慢点头,心里轻轻的念着:灿灿?

月色入户的冬日寒夜,最适合窝在被子里,舒舒服服的,然后手里还拿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