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一听左沛然的话,顿时急了,“姐姐、姐姐,这、这可如何是好?先祖可会因此······”

叶瑾诺知晓她忧心为何,轻轻抬手示意她安心,“不必忧心,貔貅不会死,只是半生修为都赠与你,他又要养个千年,才能养好。”

“那、那就好。”花音这才松了口气。

想了想,花音又道:“殿下,既然这是先祖的意思,那还求殿下指点民女几分,若有民女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民女自当全力以赴。”

她记得那日在醴丰郡,叶瑾诺对她的教诲。

生于太平盛世,也要居安思危,倘若有朝一日魔界陷入战争,她作为瑞兽貔貅的后代,自当为魔界出力。

魔界不仅是曦玥的国,还是无数妖魔的家。

叶瑾诺莞尔,“好姑娘。”

花音是她在醴丰郡种下的因,现在花音来到都城,是送果来了。

因果报应,冥冥中自有天数。

陆淮真垂头不语,只是静静站在花音身侧,听着她们的对话。

他这些时日,也已经想清楚。

花音作为血脉纯正的貔貅后代,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是普通妖魔能懂的。

如果花音要去做什么,他都只能拼尽全力帮助她。

而不是一味地阻止。

花音抿唇低头笑了,忽然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和一张手帕,双手递到叶瑾诺面前。

似乎是有些羞涩,她小声开口:“殿下,民女知晓殿下平日用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饰物,但、但这手帕是民女自己绣的,玉佩也是民女自己学着雕的,还、还望殿下不弃。祝、祝殿下与驸马爷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叶瑾诺又惊又喜,接过花音递来的手帕和玉佩。

只见手帕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好生恩爱缠绵,绣工精致,栩栩如生。

那玉佩上,则是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貔貅。

后世传言貔貅乃是招财瑞兽,刻着貔貅的玉佩,寓意自然是极好的。

“花音有心了。”叶瑾诺收下带着花音心意的礼物,这才侧头看向苏宛:“苏宛,赏。”

苏宛福身应下,这便带着丫鬟去库房拿赏赐。

叶瑾诺抬手摸上花音的脸颊,笑道:“好姑娘,一路行来,只怕你也累了,便不必去寻客栈,今日便在叶府歇下可好?”

“这、这怎么好意思······”花音下意识用脸颊去蹭叶瑾诺的掌心,抿唇片刻,又小声问道:“当真可以么?”

她还是那么依恋叶瑾诺,哪怕她自己也不太懂自己为何会这么想亲近叶瑾诺。

但无妨,心儿姐姐那么好,她最喜欢心儿姐姐了。

左沛岚在一边摸了摸下巴,心道这捡人回家的习惯,到底是从哪儿传下来的。

千年前,叶未言捡了只凤凰回家,现下这只凤凰又捡了只貔貅回来。

“咳。”叶未言轻咳一声。

家主发话,叶瑾诺也只能看过去。

只是眸光盈盈,仿佛叶未言只要拒绝,她下一刻就哭给他看。

叶未言沉默片刻,转头唤家丁去收拾一间别院出来,给花音和陆淮真小住。

叶瑾诺这才展颜笑出来。

在叶府用过午饭,叶瑾诺便和唐弈回了公主府。

思来想去,叶瑾诺还是换了衣裳,带着唐弈回了魔宫。

对于她和唐弈的到来,玄湛似乎早有预料。

又是聂荣径直将二人请进御书房。

见礼过后,叶瑾诺还未开口,手中便多了一卷圣旨。

伴随而来的是玄湛冷淡的嗓音:“自己写。”

叶瑾诺:······

从某些方面来说,与父神商谈事情,是最不麻烦的。

“父神都听见了?”叶瑾诺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玄湛掀眼皮扫她一眼,一言不发低下头。

算是默认。

叶瑾诺扁了扁嘴,又问道:“父神,此番若是迎战,瑾儿当真能赢么?”

玄湛听得好笑:“那不是看你自己本事?”

叶瑾诺心中本来就没底,问过父神之后,更没底了。

“噢······”她小声应答,低头用手指绞着衣襟。

唐弈摇头,缄默片刻,才起身拱手行礼:“陛下,恕臣不知好歹,臣此番随殿下进宫,是为辞官一事。”

“允了。”玄湛头也不抬,只看着手中奏折,“但,需在战前。”

叶瑾诺蹙眉,抬眸望向父神,“唯恐军心不稳。”

大战将至,若是左丞相无故辞官,只怕军心不稳,民心难安。

玄湛终于放下奏折,抬眼看向叶瑾诺,神色依旧不改:“瑾儿,那是你要做的事。”

身为掌权者,如何稳军心、安民心,那都是叶瑾诺该考虑的事。

叶瑾诺默了片刻,才轻声应了一句。

唐弈看向她,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