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熄得眼底仍旧映着他们的结婚证照片,他哑声道:“所以,我才是你的丈夫?我……甚至在挖我自己的墙角?”

季换澜:……

“好像是吧。”

沈熄合上了结婚证,把那两个本本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季换澜低着头,不敢吭声。

“耍我好玩吗?”

车内的空气越发稀薄,温度也越来越低。

“为什么不敢说实话呢?”

“我怕再一次失去你。”季换澜眼神冷冽又带着些许疲惫:“我不敢冒险,我更不敢拿你去赌。你昏迷的那些日子,我谁都不信任,把你和儿子藏起来,一个人默默地数着日子希望你早点醒。”

“好不容易醒了,我怎么敢?”

医生都说了,沈熄得大脑受到了重创,以后都可能留下一激动就头疼的后遗症。

她就更害怕了。

她刚说完,整个人忽然落进了一个怀抱里。

后脑勺被男人的掌心护着,她听见沈熄说:“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谢谢你。”

季换澜的眼眶忽然泛酸。

“谢谢你守着我,等着我,没有放弃我。”

季换澜猛地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哪怕很疼,沈熄也没有阻止她。

他能想象得到,两家公司,季换澜一个女人,又要带着儿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等季换澜出完气,沈熄捧着她的脸亲吻了下,“对不起。”

季换澜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沈熄一个劲儿的哄着,“大桥通车前的建材咱们要一起出面的,别哭了,哭的眼睛一直肿着就不好看了。”

“你嫌我丑啊?”季换澜锤他一下。

沈熄赶紧摇头:“怎么会?你这么漂亮,哪怕掉眼泪那也是最漂亮的泪美人儿。”

季换澜哼了一声,“回家,我累了。”

“好。”

司机被喊了回来,回去的途中沈熄一直攥着她的手不放开。

直至到了家,家里的佣人们见先生太太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就都没敢吭声,默默将夜宵放在餐桌上,就赶紧走了。

上了楼,沈熄默默跟着季换澜,见她一言不发,沈熄很紧张。

“你生我气了?”

季换澜不说话。

“季换澜,你收拾衣服做什么?”

女人突然不动了,扭头盯着他:“你还叫我大名?”

“我不敢叫别的,我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季换澜疑惑。

“那你怎么半天都不理我?”

沈熄拉着她不松手,“你不要走。”

如今得知他就是季换澜的丈夫,那么从前不好意思也不敢说的话,就全都敢说了。

“我不走啊,你先松开我。”

沈熄像个固执的孩子似的,“那你收拾衣服做什么?”

“咱们得回家了,都出来住好几个月了,你不怕沈家人发现啊?”季换澜说。

沈熄了然,“你跟我说说我忘记了什么吧。”

季换澜道:“我看他们准备了宵夜,咱俩边吃边聊。”

“楼下有佣人在。”沈熄犹豫着。

季换澜笑了笑:“别怕,这个家里的人,都是我的人。”

沈熄跟着她下楼,直到坐下来,后知后觉着什么:“所以沈燃沈烁他们……”

晚上他们也没吃什么东西,季换澜吃了口牛肉,徐徐点头:“对。”

当沈燃抱着有有慢慢悠悠穿过客厅时,沈熄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他。

吓得沈燃差点腿软跪地上。

季换澜伸手把他的脸掰了过来,“要不是有他们,我一个人根本撑不过去,你都要给他们涨工资的。”

那边的沈燃都想跪地上给他二嫂跪下磕个头:在世之母啊!!!

威胁

内心的想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美好的结果,沈熄承受能力再大,也实在是有些难以平复心情。

看着近在咫尺吃着饭的女人,沈熄现在都觉得这个事实不太真实。

“季换澜。”

“嗯?”女人抬眼,“你怎么不吃饭?”

“你真的是我妻子吗?”沈熄再次确认。

季换澜拿着汤匙放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过了半天,她才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是谁?我应该是谁的妻子?”

“可你之前骗我的时候,说的真的很真实。”沈熄目光深邃:“你的话,很有欺骗力。”

季换澜:……

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这是在夸她吗?

似乎,不太像。

季换澜喝了几口粥,缓了缓脑袋里晕晕沉沉的劲儿,“沈熄啊。”

男人静静听着。

“我现在为什么要骗你呢?即便我想骗你,但结婚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