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说了声抱歉:“小暮总,庆山市这边的工程都用这家砂场,开工前我们的人做过背调,没发现问题就定下了。”

暮云深皱了下眉,“知道截咱们货的是哪家的人吗?”

陈茹那边机器还在响,但“钟家”这两个字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暮云深的耳朵,他没忍住“啧”了一声,钟伯雷真是个大蟑螂,冷不丁就从角落里钻出来膈应人。

之前工程做得顺利,他还以为姓钟的转性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

暮云深:“附近还有没有砂场,换一家能来得及吗?”

陈茹声音有些为难,“眼下进了十月,北方很多砂场已经停工了,往出运的都是存货。如果换砂场,不说预算多出一大截,咱们的工程还能干一个半月,单供货量就协调不出来。”

他沉吟一下,陈茹也算他哥一个得力干将,但一直都是正当竞争,很少和人玩阴的,碰上这种不讲理的情况确实棘手。他想了想,既然钟伯雷要玩脏的,那他也就来个釜底抽薪。

“工程预算还能抽出来多少?”

这个陈茹心中有数,“现在能抽23万。”

“够了,”暮云深眼神一沉打了个响指,“你到银行先取10万现金,叫包工头去砂场路口拦车,告诉拉砂料的司机,只要将沙子拉到咱们的工地上,工钱现结,有多少要多少。”

这些大车司机最喜欢的就是工钱现结的活,因为经常拉完货工地结不了工钱,只要他西山项目现金支付的风声传到这些大车司机的群里,今天方圆十里的司机都能开着车赶到工地。

到时候不管砂场出多少料,都会被司机拉到他西山的工地上。

钟伯雷还没进钟家接管实权,也就只能在上头发号施令,还想用这种小动作逼停他的工程,真是想太多了

电话那头的陈茹一顿,“好的暮总。”

暮云深听到下课铃响,说了句:“你和包工头商量着办,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回到座位上,他就在四人的小群里开始发消息:“兄弟们,钟伯雷那崽种给咱们的项目使绊子。”

韩苍最紧张:“怎么回事,解决没有?”

暮云深:“那必须解决了,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这狗东西一天自己不知道上进,还妨碍别人进步。”

龚文石:“操啊,这孙子又干嘛了!”

暮云深:“小事,就拦了咱们工地的砂料。”

韩苍暗暗咬牙:“说吧,你想怎么整他。”他就指着西山这个度假项目挣钱了,钟伯雷非要给他搅黄是吧。

暮云深:“我记着这小子挺怕他爹的,你酒吧里有没有什么套餐,勾他一下。”

韩苍回了个ok的表情。

两天后,韩苍终于在酒吧蹲到了钟老爹和生意伙伴来放松,他直接将店里所有销售叫来开会,一沓粉钞放在桌上让人挪不开眼,“谁今天能让钟伯雷在店里开个满堂红,这些钱当场带走,这个月奖金翻倍。”

霎时,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不少人当场掏出化妆品开始补妆,并立下军令状:“韩总放心,今晚保管钟少爷有进无出。”

半个小时后,钟老爹几人正想叫dj上来跳舞,却听见一楼舞池忽然热闹起来,舞池灯光变暗,只有一只聚光灯打在在下面一个卡座上,钟老爹定睛一看,这张牙舞爪躺在沙发上的不正是他儿钟伯雷嘛!

只见两个dj带着伴舞,扭着腰站到钟伯雷卡座前开始跳舞,酒保一人举着一个发光的黑桃牌子,绕着钟伯雷在的卡座游走,最前面那位手中举着一瓶酒,所有人边走边喊:

“祝钟伯雷钟老板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在生意伙伴们戏谑的眼神中,钟老爹脸都绿了,他实在受不了排场被儿子比下去,也点了一个黑桃a。

下面dj拿着话筒,“恭喜二楼老板拿下黑桃a!老板大气!气氛组在哪里!”气氛组又举着牌子上了二楼,在钟伯雷面前跳舞的dj也转移了场地。

他这会已经有点喝上头,见有人抢风头,当即不乐意了,在身旁几位美女的怂恿下,叫来经理就要开满堂红。

经理脸都快笑烂了,赶紧挥手安排。

打碟的dj换了首动感激昂的音乐,钟伯雷开始随着节奏往舞池里撒钱。

钟老爹在同伴们“年轻人就是爱玩”的打趣中彻底黑了脸,酒没喝完就甩手走人。

钟伯雷半夜醉醺醺得被他爹的保镖拉回家,迎接他的就是从天而降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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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钟伯雷被一巴掌抽得脑子发懵,他捂着脸跳起来,“爸!你好端端的打我干嘛!”

钟老爹听见这话更气了,又一巴掌抡圆了抽过来,“打的就是你!”

钟伯雷哪肯站着挨打,身子一弯躲过这巴掌,绕到保镖身后,“爸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叫阿姨给你煮醒酒汤,你先冷静冷静。”

钟老爹一把推开手足无措的保镖,伸手去拽钟伯雷后领,钟伯雷一看这还了得,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