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我与大人到此为止吧

绿浮听见这名字,立时站起身来,作出才取到银票的模样,连忙出门去。远远的就看见,谢殿春的马车停在外面,玄光坐在前室驱马,见她出来,示意她上车。

锦衣卫会巡逻,但谢殿春身为总督可不干这种事,绿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行踪的,她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绿浮选了个距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没说话,也没看他。

谢殿春等她半晌也没见她主动开口,车内一时寂静无声。他眉皱了皱,按照正常发展,她此刻应该是想方设法地亲近他,用那把软糯的嗓子问他:谢大人是来特地接我的吗?

他不明所以,她不是最想引诱他吗,怎么今日却不说话。

谢殿春抬眸看她两眼,见她穿的衣裳颜色绮丽,衬得她五官娇俏,眉弯如月,眼形如桃华,明媚而诱人。

他等不下去了,淡声问:“去赌坊做了什么。”

见裴绍元都聊了什么?跟他单独待的那个时辰里,又做了什么?谢殿春问不出来,只问了这么个大问题,她如果想回答,会全都告诉他,如果不想回答,问再多她也是谎话连篇。

果然,下一刻她谎话张口就来:“我没去过赌坊,大人看错了吧?我缺银子使,来这儿取魏潭明的钱财。”

说完怕他不信似的,还要拿出她取到的银子展示给他看,“看,我取得不多,就十两。”

她以为他说的是昨日赌坊的事,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她不仅让人买了诏玉,还查了自己的亲人。

谢殿春险些被她气笑。

绿浮把银子收好,不知他信不信,反正她也不在乎了,她很快就会是宁远侯府的人了,不需要再捞着谢殿春,他哪凉快哪待着去。等她对付了魏潭明,再回头来整他。

谢殿春一直在看她,见她非但没再继续解释,反而在走神。

他屈起食指,在车的侧壁上敲了敲,咚咚两声,她还没回神。

绿浮在想,若做了宁远侯府的姑娘,以后的行事虽有权利帮扶更方便,但面对别的世家时也要更注意言行举止,那会不会很不自由?

谢殿春见她一会儿淡笑,一会儿皱眉,像少女思春的心事。他心下更沉,她是不是在想裴绍元?

他终是忍无可忍,开口拉回她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绿浮回过神来,也没看谢殿春,问道:“大人来找我做什么?”

谢殿春压住心底的戾气,面色如常道:“你昨夜让我送你一处宅子,玄光说你没去找他安排。我拿了几份房契和地图,亲自带你去选选。”

他从身上摸索出地图,正要拿出,听她道:“不用了。我明日便要搬去宁远侯府了,正好现在告诉您一声,今夜我也不回谢府。我与大人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双面间谍,她也不干了。杀魏潭明,她也有自己的法子了,无须再等他查办魏潭明后,再从他这儿要人。

谢殿春不知道她内心想这么多,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跟侯府的裴绍元走了。不勾引他了。

谢殿春拿地图的手顿了顿,到底没有将其拿出,他声音沉下几分:“今夜也不回谢府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