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

等以后圣人驾崩——届时儿子还是她的儿子。

嗯,挺可以的。

皇后亲自操办过继宴,宫里上下都为这事张罗忙碌,极为热闹。

到了过继宴这日,宗室大臣和皇子们都齐集一堂。

其实这次的过继算是皇家的家事,按理说大臣们不必出席的,可只要想到这是过继给先太子的孩子,届时这孩子就是先太子唯一的儿子,会被册立为皇太孙,自然又不一般,家事也变成国事,大臣们自然要亲自来观礼。

大臣们还好,就是那些皇子没有多少个是脸色好的。

安王和宁王便不必说,定王和贤王事不关己,九皇子之后的那几个皇子多少也有些心思,觉得父皇要立个小奶娃为皇孙,心里也不怎么服气,甚至想着,他们吃亏在还没成亲,要是他们成亲,生了儿子,或许圣人过继的就是自己家的儿子。

只能说,只要是皇子,不管年纪大小,其实对那位子都是有想法的。

在场唯一高兴的,也只有皇后和太后了。

两人是真心高兴先太子后继有人,日后总算有子嗣祭祀他。

元康帝看着也很高兴,这种时候,没有谁会不识趣地打扰他的兴致,大臣们都很给面子地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直到过继宴结束,太后特地将褚映玉叫过来,拉着她的手说:“映玉啊,缜儿虽然过继给玄泽,但他还是你的孩子,你也别太难受。”

她怕褚映玉心里难受,特地将她叫过来宽慰。

太后对先太子的感情极深,她虽然对所有的皇子一视同仁,但嫡子嫡孙还是不一样的,对他们寄予厚望,从她平时对陆玄愔的看重便能看出来。

是以先太子薨逝,听说太后当时也差点倒下,伤心极了,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对这次的过继,太后也是赞成的,不过终归觉得对不起雍王夫妻俩。

这些日子她对褚映玉也越发的亲和,时不时要赏赐她,明显在补偿她。

褚映玉心说她真不难受,面上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太后又说:“你和玄愔还年轻,以后再生几个便是。”

褚映玉不好告诉老人家,他们这辈子只要一个孩子,以后不会再生了,要是真这么说,只怕太后会气得晕厥过去。

不说太后,连皇后都不会赞成。

所以这事也只有孤鸿子和夫妻俩知道。

过继宴后, 便是册封皇太孙的典仪。

等到正式册封完皇太孙时,都已经到了三月。

三月的天气转暖,正是春暖花开时节, 京城里不少人家开始举办各种赏花宴,其中最受欢迎的要数昌乐公主的赏花宴。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昌乐公主的赏花宴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了。

不是不给昌乐公主面子, 而是这几年, 昌乐公主举办的赏花宴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事,很多人都害怕不小心就会在昌乐公主的赏花宴里着了道,自身难保。

众人私下嘀咕,是不是公主府的风水不好, 赏花宴才会总出事。

昌乐公主心里也有些发悚, 生怕真是自己府里的风水不好, 是以今年的赏花宴,她不再在公主府举办,而是选择在春煦园。

褚映玉收到昌乐公主赏花宴的请帖时, 神色有些莫名。

“小姐, 怎么啦?”寄春不解地问。

褚映玉摇头道:“没什么。”

就是觉得昌乐公主很会钻营, 也亏得她是皇帝的长女,作为大公主, 下面的皇子都给她这位长姐面子, 这么多年都捧着她, 极少会驳她的面子。

或许也是如此, 滋生她的野心,想要获得从龙之功。

待到下一任帝王登基时, 她依然是尊贵的长公主, 被帝王敬重。

寄春问道:“小姐, 您真要去参加昌乐公主的赏花宴?”

她也觉得昌乐公主的赏花宴每次总会发生点什么事,实在晦气,不太乐意小姐去参加。

“自然是去的。”褚映玉淡淡地道,“她是王爷的长姐,怎么着也要给她一个面子。”

也该是出去露个脸的时候了。

最近给王府递帖子的人不少,寄春跟着关嬷嬷一起筛选,选出一些不好拒绝的。

每当这时候,寄春便觉得王府现在就是世人眼里的香饽饽,盯得极紧。

只是这些人的热情,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府里的小殿下被册封为皇太孙罢了。

自从册立皇太孙后,似乎一切已经成定局,前朝后宫和那些皇子明显沉寂下来,就连原本针锋相对的安王和宁王也像是暂时鸣金收兵。

倒是雍王忙碌起来。

先是被元康帝派去负责春耕之事,接着又被塞进吏部查账,忙得分|身乏术,每天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

比当初接管西郊大营时还要忙。

看在世人眼里,这就是元康帝重视他、为皇太孙铺路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