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和房里都静悄悄的,赵桓熙把头转向里侧,看了看徐念安。

徐念安还在熟睡,双眼安静地合着,红嫩双唇却微张一条缝隙,隐约可见里头雪白整齐的贝齿。

赵桓熙瞧着好玩,翻个身趴着凑近她,仔细数了数,一二,小小的缝隙里只能看到最前面的两颗牙。

他促狭地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抵着她下颌往上推了推。

徐念安不安地动了下,弧度圆润的双唇合成花瓣状。

赵桓熙看不见她的牙齿了,又觉无趣,指腹贴上她丰润的下唇,轻轻使力。

嫩嫩的双唇被迫再次分开,上唇和下唇之间撑出一个晶莹的泡泡。

赵桓熙瞠目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

徐念安被他的笑声惊到,头一歪抿了下嘴巴,睫毛颤了几颤,慢悠悠地醒转过来。

甫一睁眼,便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漂亮脸蛋。这张脸挨得太近,看着仿佛要亲上来一般。

她眨了眨眼,本能地将脑袋往后移。

“冬姐姐,你醒了!”赵桓熙欢欣道,那语气仿佛孩子瞧见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徐念安:“……”看着天光大亮,起来没什么事可做,身边这人又无害,她将眼一闭,假装又睡了过去。

“哎呀冬姐姐,你起来吧起来吧,晚上再睡。”赵桓熙隔着被子摇晃起她来。

徐念安被他烦得不行,睁开眼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日回门,你弟弟会在家吗?”赵桓熙大眼眨巴眨巴地盯着徐念安。

“也许吧。”徐念安伸手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有些酸涩的眼睛。

“那我今天把画画出来,明日便拜托他帮忙找先生好不好?”

“你先去画吧。”

“哦。”赵桓熙掀被起床,刚套上鞋子,又回身把准备再睡一会儿的徐念安给揪了起来,“你要给我望风呀,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

两人起床吃了点东西之后,赵桓熙便又勤奋地去书房“练字”了。

殷夫人得到消息,差点喜极而泣,对苏妈妈道:“你说要不要给慎徽院配个小厨房?以前把他拢在我身边,我便是忙,也容易照顾。如今分院别住了,总是没那么便当。”

苏妈妈道:“要配小厨房也得有个说法,慎修院住着两家子人那么多孩子,尚且还没有小厨房呢。”

殷夫人道:“谁要眼红,便让她问国公爷去。国公爷既能为了护着我这儿媳罚令德堂和五房下人的月例,想来也不会在意我给慎徽院配个小厨房。”

“要不今晚用饭时您再问问三奶奶的意见?”苏妈妈道。

殷夫人不以为意:“这般好事,难道她还会拒绝不成?”

没成想徐念安还真拒绝了。

“既然府中除了老太太的令德堂和各房的主院里,孙子辈的院中都没有小厨房,那我与三郎自然也不便开这个先例。”徐念安道。

殷夫人不高兴了:“有国公爷护着,你怕什么?再说了,桓熙本就是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孙,纵特殊些,又如何?”

徐念安伸手,亲自给殷夫人盛了碗酸笋老鸭汤,笑道:“娘,国公爷此番维护,那是因为错的是五房不是我们。若是恃宠而骄,难免让国公爷难做,毕竟他不是三郎一人的祖父。再说母亲竟日劳碌,我和三郎也帮不上什么忙,晚上到您这里来陪您一道用用饭,说说话难道不好么?”

殷夫人又看赵桓熙:“你觉着呢?”

赵桓熙满心都是他那幅还没完成的画,见母亲问,怔了一怔道:“我觉得念安说得对。我不想祖父讨厌我,也想陪娘吃饭。”

殷夫人见儿子懂事孝顺,又高兴起来,道:“那就随你们吧。”

三人吃过饭,殷夫人对徐念安道:“明日你回门,早上不必来问安了。礼已经备下,待会儿你回去看看,若是短缺什么,便使人来告诉我。”

“既是母亲备下的,那必是妥帖的,多谢母亲费心。”徐念安感激道。

殷夫人心下熨帖,与小夫妻俩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两人回去。

因靖国公府离徐府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小夫妻俩次日一大早便起床了。

徐念安自己穿戴妥了,屏退丫鬟,亲自给赵桓熙整理衣裳。

三朝回门,穿戴需隆重。

徐念安换了件大红底子绣金色梅花的圆领褙子,没戴那么些个金手镯,其它装饰与大婚第二日相差无几。

赵桓熙穿一件金绣流云百福的大红箭袖,腰束大红织金腰带,头戴镶红宝莲花纹金冠,肤白若雪目若朗星,秀鼻朱唇色如春晓。且不管他人物如何,单看这皮囊在整个京城的勋贵人家里也是数一数二了,难怪殷夫人将他宝贝得像个眼珠子一般。

“我娘心软,之前听说你心有所属不愿娶我,十分担心我嫁过来会受苦。今日去我家你待我娘客气些,我弟弟是个孝顺之人,我娘高兴了,他自然对你另眼相看。”

徐念安一边帮他系着腰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