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没几秒钟,裘文硰却叹了口气,并且说道:“可惜她是个记者。”

“一个人好或不好,跟职业并没有直接绝对的关系吧?”

“怎么没有?假如她不是偏好窥人隐私、批评八卦,三百六十五行里为何独挑那个职业?”

武少琅摇摇头“你这说法有失公平。”

“哦?原来你已经那么了解她了呀?”

武少琅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振振有辞地道:“她本来就是个易懂的女孩子,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了。”

“既然对她这么有好感,何不列入你的花名册里呢?”裘文硰如此建议。

“我对那么纯真的女孩下不了手。”

“是吗?”裘文硰扬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没再接腔。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卫君廷终于现身。“你们已经开始了吗?”

“你没到齐怎么开始?”武少琅说着又喝了口咖啡,跳下桌子。

“这么慎重?”卫君廷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这个。”裘文硰从抽屉里拿出几封信。

他们分别拆开来看——

“恐吓信?”卫君廷失笑道。

“半个月来已经六封了。”

“我的妈呀!谁会跟我们玩这种无聊又老套的游戏?”武少琅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人不是太无知就是太勇敢,竟敢挑衅我们哩!”卫君廷一脸的不以为然。

“不是我们,是我。”裘文硰纠正道。

“有什么差别吗?外界谁不晓得我们三个是一体的?”

“求求你别用那么恶心的字眼行不行?”武少琅一口咖啡险些喷了出来。

“你才别仗着自己开了间出版社就老爱挑我语病行不行?”卫君廷回嘴。

“来闹的啊你们?”

被裘文硰冷眼一扫,两人立刻噤声。

“坦白说,当今世上胆敢挑衅我们的还真是屈指可数,所以要查出这幕后黑手应该不算难事。”

“那当然。”武少琅和卫君廷难得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要针对这件事进行分头调查。”裘文硰将恐吓信分成三份。“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随时保持联络。”

“没问题。”卫君廷自信满满。

“这家伙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武少琅撇撇唇。

“还是小心谨慎为上策。”裘文硰叮咛他们。

受了几天内心交战的日子,甯巧儿终于选择去见武少琅。

“如何?事情有什么进展吗?”武少琅热切的询问。

最近忙着处理正经事,有关裘文硰的儿女情长只好暂搁一旁。

甯巧儿低垂的头摇了摇。

“怎么啦?”武少琅偏头打量她黯然的神情。

“我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撤销我们之间的交易。”

“撤销?为什么?”武少琅合上资料夹,打算好好听她说明。

“我觉得我还是不行,裘文硰他怎么可能会为我这种平凡女孩动心呢?”甯巧儿没有自信。

“怎么不可能?他说过你很可爱的!”武少琅马上为她打一剂强心针。

“那不过是客套的说法罢了。”

“怎么,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吗?”

“并非我没自信,而是要摘下高高在上的星绝非常人可为呀!”甯巧儿不服输的强辩。

武少琅直视着她,缓缓开口:“恐怕没能让你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你已经收了我的订金。”

他的独家专访已经在她手上,相信编排印制的程序也差不多完成了,这下子她想反悔都不成。

“就不能更改交易内容吗?”

“不能。”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你不怕裘文硰一旦知道遭你设计,会与你翻脸吗?”甯巧儿努力说服他。

“不怕。”咧嘴而笑。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废话?就算专访下集开了天窗,大不了我走人就是。”甯巧儿转过身,打算耍赖到底。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

甯巧儿跨出一半的脚停住,又收了回来。

“你这是在恐吓我?”

“不,我只是认为你应该了解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

“我有说了要白吃白喝吗?是你让人没有选择的余地!”甯巧儿生气的提高音量。

“所谓货物既出、概不退换的道理,你应该也明白才是。”

“你简直不可理喻!”

“没有人不知道我一向公私分明。”武少琅一贯温文儒雅的浅笑。

甯巧儿忿然转身。

“今晚我们会到红瓦小筑吃饭,希望能意外地发现你的倩影。”武少琅提醒。“加油呀!”

回应他的是一记摔门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