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就反驳:“雄兔——怎么能怀孩子呢——!”

“哎呀,没说你能怀!生怀流知道吗?这就是个套路!话本子就要带球跑才好看的!”吱吱双眼发亮。

“哦哦这样啊!”容秋恍然松气,甚至还有点好奇,“那然后呢?”

“然后嘛——”吱吱朝天牝津一扬下巴,“然后就该男二出场啦!”

被迫出场的天牝津:“?”

“猪仔就是那种一直在爱你,但你只把他当朋友的男二号,”吱吱继续说道,“他收留了走投无路的你,满心欢喜以为能够得偿所愿、和你仙人眷侣,却忽然发现!你已经有了那人的孩子了!”

“顿时发疯!发癫!黑化!由爱生恨!然后你关进小黑屋!翻来覆去!这样那样——!”

吱吱神色激动,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

若不是岁崇山早早加厚了隔音结界,恐怕第二次掀房顶的就是搬仓鼠了。

前面还好理解,但“别人的孩子”后面的字眼容秋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他也不是很关心天牝津啦,只问道:“那我的,嗯……肚里孩子他爹呢?”

“别急呀,这就讲到了!”吱吱兴奋地继续说道,“然后你孩子他爹终于找到了猪仔的地盘,狠狠揍了猪仔一顿,把你从猪仔手里救了下来。”

“但你已经被猪仔翻来覆去这样那样地糟蹋了很久,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保住!这回你真的心灰意冷,断情绝爱!换对方肝肠寸断,向你百般讨好、千般示爱——”

容秋肃然起敬:“哦——!”

他爹出门匆忙来不及给他细讲,原来这就是反客为主,这就是生怀流的精髓啊!

好像确实有点难哦。

首先容秋才不会对颜方毓心灰意冷,其次他也不舍得让老婆肝肠寸断啊。

在场唯一一只知情鸟越听越虚,赶忙出声打断了吱吱的狗血故事串讲:“咳咳!行了行了,你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

他说完心里又有点痒痒,话锋一转道:“怎么不给我看看!”

愣是被吱吱说得精神平静了的天牝津也探头过来:“也给我看看。”

“只要‘这样那样’之前的部分就行。”他补充。

吱吱嫌弃地推开天牝津的脑袋,说道:“这不是我还没看完嘛,你们要想看下次因果课我带过来。”

岁崇山下意识瞟了容秋一眼,又迅速转了回来。

“因果课不行。”他严肃地说。

怎么能不给兄弟的老婆面子呢?

“哦哦,对,因果课现在有先生了。”吱吱理解出了另一个意思,点了点头,“那就神识课吧。”

岁崇山:“行——嗷!”

前话刚落,岁崇山忽然嚎叫一声,猛一拍大腿。

“你一说先生我突然就想起来!”他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江泥鳅那厮真不是个东西!”

众人适时捧哏:“怎么了?”

岁崇山愤愤道:“他明年毕业以后要留在清明任教了!”

这话一出, 众兽修都十分诧异。

“啊?留在清明任教?”

“那群人族不是一直吹,说他一毕业就要去仙盟挑大梁吗?”

岁崇山烦闷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前两天,当容秋正在教所床榻上旁观因果课的时候, 岁崇山正作为异修代表, 被书院叫去商榷塔的事宜。

毕竟人族异修两方都有不占理之处, 大家一起和和稀泥, 不奖不惩, 这“商榷”意思意思也就过去了。

因此, 表面上来看这次的交谈也算融洽。

协商好决定,本也不算特别紧张的气氛顿时更加松散下来。

宋玄沂抚掌而笑:“能如此解决甚好。潜鳞明年也要毕业了, 说不定你们以后还有机会能成为同僚,何必伤了和气?”

话音落地,室内有一瞬的安静。

似乎谁都没有料到宋玄沂会说这句话。

好在有庄尤在旁, 岁崇山将自己压抑得十分端庄,不然此时定要脱口而出一声惊呼了。

院长不在, 此时话语权最大的便是两位督学。

庄尤沉默一息,不动声色道:“哦?江生可是宋督学麾下得意门生, 难道有意留清明任教?如此岂不是屈才?”

“哈哈!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宋玄沂鼓励地拍了拍江潜鳞的肩膀, “再者说,清明乃育人之地, 承载的都是我修仙界后日的栋梁之材, 于此处教书任教自是责任重大,又怎能说是屈才呢?”

庄尤淡声附和:“确实。”

岁崇山四只眼仁子骨碌碌滚做一处, 瞪向江潜鳞。

后者垂目敛眉、神色平淡,与方才——或者说, 与以往每一天的表情都无甚区别。

纵使岁崇山生有一双重明真眼,却也丝毫辨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岁崇山把当时的对话给众人重复了